回到玲珑阁的余杭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胡生将今日所卖出去的产品总量以及各方面与余杭看,余杭粗略看了一遍,便将账本交予胡生。
道是:“胡叔,我把玲珑阁交予你,便是因为我信任你,小杭有许多不懂之事,希望您能多多帮我,这玲珑阁我也没有多余精力去管,您又是我值得尊敬值得信任之人,今后账本这些便不用想我汇报了,我相信您。”
余杭浅浅一笑,眸中全是对胡生的信任。
殊不知,她的这一番话确实让胡生心头一热,差点热泪盈眶。
躬着头,身子微微发抖,“小杭,胡叔定不会让你失望,虽然胡叔没有过在这种繁华之地经营的经历,但不出三年,我胡生定让玲珑阁成为京城第一家!仅此一家!”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定会认为他猛夸海口,但余杭却从胡生眼中看到深深的炽热感,那是一种由心生出的澎湃之情,她相信他。
“我相信您。”
余杭正想着刚才上官婉儿的话,这会儿正想着为自己添几身装,掂量了下钱袋,便打消了主意,这会儿玲珑阁刚开业,收支亏空,抽不出银子来为自己添置衣裳了。
想着这样的穿着也没啥不妥,余杭将就着凑合。
瑜杭院
“小轩,用力。”
这边余祁一面拿着木棍,一面往小轩击去,口中不停大喊用力,身边挤满了丫鬟,一个个大汗淋漓,却是没一个敢上前,生怕余祁手中那棍子伤到自己。
‘砰’地一声,余祁的棍子狠狠地砸到小轩的棍子上,力量过大,小轩的棍子横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门边。过大的力量连带小轩整个人也跪坐了下去。
“快捡起来,我们继续!”余祁伸出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汗,一脸意犹未尽。
余杭黑着脸望着眼前的木棍。
众丫鬟婆子看着低气压的余杭,皆唯唯诺诺喊了声小姐。便自行离去。
余祁面色僵硬,缓缓转过身子,正巧对上一脸阴寒的余杭。
余杭看着他,又转头看了下小轩,只见他正朝着自己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余杭很生气,很生气。
“姐,你让我自行选择行吗?!”余祁双眼盯着她的,一脸倔强。
“选择,你的选择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余杭冷笑,天知道她刚才见到那木棍朝她飞来是差点停止跳动的心脏,若是这一棍打到的不是她是余祁,那将会是何等一种心痛!
“我想选择自己想做的,你为何要事事限制我,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选择,不是被你操控的玩偶,你从来都只会做你自己想做的,认为你认为对的,你从来不了解我,你口口声声关心我,却只是借着关心我的名义干涉我,我想要自由!姐……”
这是余祁一次朝余杭大吼,声声殷切,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余杭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心撕裂般的疼痛。
她什么都不想说,那句他是她操控的木偶深深刺疼了她的心。
难道在自己看来最重要的人眼里,自己竟是这么不堪?
“小祁……”她轻声呼唤,语气中竟是掩不住的颤抖。
丫鬟们早跑光。如今只剩下个小轩,一双眼睛不停地在两人身上轮流转动,眸光微沉。
“姐,你不知道……”余祁将头抬起来,余杭这才发觉,这段时间。余祁竟然又长高了些,裤脚甚至有些短。
他顿了顿,又道:“你体会过被抛弃的感觉吗,你知道那种想挽留却挽留不了的无力感吗,你知道那种被东西深深刺痛却还要自己忍痛拔掉融进骨血的东西的痛楚吗?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言罢,余祁便跑了出去。
余杭被余祁冲撞地懵了,令她更懵的是余祁的那番话,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怎么会有被抛弃的感觉,想挽留挽留不了的无力感,还有自己拔伤口的痛苦,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莫非,他想起了之前的记忆?
余杭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她对余祁的过去一无所知,她想保护他,让他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里,从未设想过有天他恢复记忆的场景。
她好茫然,好困惑,她该怎么办?
余祁的眼神那么矛盾,究竟是为什么。
他们两人,那么相像,那是一种不用辨认光凭两张脸都能看出来的血缘关系。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切真相,哪怕真相背后是残忍,到底是怎样的真相让他们姐弟失散,宫氏身亡,而曾经的她,又得了失心疯还落得个弑母之罪。
一切的未知,好似都在暗示着她当年的真相有多恐怖,就连胸前的残玉也变得无比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余杭丢下一头烦躁,眼眸微红,再张开眼才发现,小轩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手上捧着一个东西。
见余杭望着自己,小轩将手上的东西捧上前,“这是小祁哥哥刚刚掉落的珠子。”
闻言,余杭伸手去接过小轩手上的东西,这是一颗浑身血红剔透的珠子。
余杭眼瞧着感觉血液里的沸腾,不由得将之握紧,滚烫的掌心包裹着的珠子仿佛晕染上了一层冰凉,顺着薄薄的肌肤,余杭油然而出一股陌生的熟悉感。
她将珠子抓紧,叮嘱小轩不能告诉别人这颗珠子的事情,又压制下心中满身疑问,回了屋子。
余杭一回到屋子,便将门锁紧,又望了望窗口,寻着没有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