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没理会那男子疼痛的尖叫,径自就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眼神瞟都不瞟一下。
她的高傲好似惹恼了屋子里的其他学生,但众人都碍于连季先生都未曾表态的态度下,加之落阳郡主的前车之鉴,生怕又惹恼了某个看起来不像高官权贵但着实厉害的人物,因此教舍一片静悄悄,竟是没人敢说话。
整间教舍一时之间只听到男子的痛呼声。
余杭眸光不由得落在绿衣身上,而在她没注意的情况下,目光陡然与绿衣相接。
四目相接,余杭陡然发现绿衣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只有她才看得到的光芒,然而,好似还有几丝邀功的神色?
这是在跟她邀功?
有什么好邀功的?
“季先生,你,你看她……”那男子在教堂里另一人的搀扶下站起身子,却感觉站不稳,需要人搀扶着。
见他一脸愤愤不平,手还捂着胸口,脸色铁青,显然被绿衣气得不行,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只能把头转向季先生,要他为他评理。
只见季先生懒散抬了抬眸,眸中透出的慵懒好似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他眼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许靖鹏,你先去医士处看看,位置就先让给新同学,绿衣你的位置就在那儿吧,好了,今天我们要讲解的是 ……”
只听他三言两语的便想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许靖鹏直接黑了脸,却不敢发作。
他家底薄,祖辈乃平民,靠着父亲的进士出身好不容易进到了国子监,身份比起其他权贵简直低了一大截,平时他都是假装跟权贵公子们要好,可天知道他心底多瞧不起他们,即使瞧不起他们,但他也从未受过如此欺侮人的事。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权利的肮脏性,却只能怨恨自己穷苦的出身,就算在不甘区于忍下,也只能忍着这口气。
只见他眸光泛冷。随之面覆平静,竟看不出原先的一丝波澜。
余杭眸光一直注意着许靖鹏,清楚的捕捉到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眼眸深邃不见底,只见她嘴角轻扬,面上是别人捉摸不到的神色。
话说绿衣霸占许靖鹏的桌子后。整个人便趴了下去。
……睡着了……
余杭敢肯定她是一秒入睡,呼吸平稳。
她的这般模样,又是免不了让教舍里的人一番低声议论。
但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且深深的霸气资格让人敢怒不敢言。
余杭将视线收回,心中有了些底,但绿衣刚才的模样却深深的让她记进心底。
她不经有些好奇。
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这场风波很快便被季先生的讲解平息了下来。
余杭每节课都听得极其认真。
他们上课的时间不长,每节课仅有两柱香时间,多半是先生授课,他们在下面牢记,偶尔会有先生的提问。让底下学生出来答题。
余杭不偏不倚被点中两次,回答答案虽不是特别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并没闹出什么笑柄。
一课毕,教舍外钟声准时响起。
余杭收拾好物品准备归家,却见绿衣十分准时地睁开眼睛,双眸一动不动盯着她。
她不言,她不语。
余杭将东西收拾完便走出教舍,心中打定打死都不说出她认识无言。
她才终于知道当初无意间见到的无言会在她生命中泛出这样的波澜。
只是她才刚转身,便觉衣角被扯住,转头一望竟是后桌纱罗。
只见后者冲她甜甜一笑。嘴角的梨窝显得别样醉人,余杭却无感。
见余杭望着自己,纱罗不好意思一笑,眸光闪起希冀。“后天晚上便是闺阁秀选了,到时你会来吗?”
闺阁秀选?
余杭一开始还好奇她会抓住自己衣角作什么,没想到会问这个。
但是闺阁秀选又是什么东西,她搜索了下脑子,竟没搜索到这个名词。
纱罗见她一副迷茫的表情,心中顿时便了解了。正欲跟她说下规则以及此活动意义等,却没想到被人抢了先。
只见上官婉儿嘴角擒着笑,一抹浅黄色衣衫款款走来,纤细的身姿包裹着薄衫中,隐隐透出几分诱惑之感。
她双手叠放在腹前,抬高了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眸光似笑非笑瞥了余杭一眼,身姿就站在余杭身边。
余杭个头比上官婉儿矮上两寸,眸光与她平视,并没有透出怯弱之意。
“闺阁秀选是每两年举办一次,是长安城女子最期盼的节日,秀选之时京中官家女眷皆可报名,不分嫡庶,闺阁赛上,女子皆展示自己才艺,或歌或舞各自为奇,其中分为三个阶段秀选,每次评审皆不一,但不变的是这些人的身份都无比高贵,多是旁人无法搭上的关系。”上官婉儿顿了顿,斜睨了余杭一眼,又道:“在这些官家小姐中,她们模样精致,皆为出众之表,随随便便挑出来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凭你也想参加闺阁秀选?呵呵,你是来当笑话的吧。”她眸色森冷,望向余杭的眸光像是看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余杭还未反应,纱罗便率先为她开口。
她伸手拉住她的。
“呵,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事。我奉劝薛小姐一句,不要随便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人,免得也染得不干净。”她冷声待她。
纱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事情震住,到嘴的话顿时说不出了。
只见眼前绿衣一个闪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