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熙回去时叶瓷也已经回去了,一个人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在不知名的伦.理剧,而她人把脑袋藏在抱枕里,似乎已经睡去。
他回去的声响并没有惊醒她。
沈临熙放下西装外套,这才注意到胳膊上沁出一层薄汗,才发现屋内的温度特别高,似乎是故意调高了温度。
她居然在这样的温度下还睡得这么熟?
沈临熙皱着眉,突然觉得不对劲。上前,走到她的面前,叫了她一声:“叶瓷。”
她没有回应。
他的眉又皱紧。
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唤了一声:“叶瓷?”
还是没有反应。
不对。沈临熙环顾着四周,才发现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红糖水,顿时就意识到什么,连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他的动作让她难受地发出一声嘤咛:“唔……”
“叶瓷,去医院。”他拍拍她的脸颊,说。
“不要……”她苍白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微微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受伤小兽般的呻.吟:“疼……不要动……”
宫寒寂寞红。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疼,会疼得仿似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今日见到她这样的难受,心里的惊讶是说不出来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纵然和她并没有什么感情,但看见她这个样子也不能不管不问。
拨.开她已经汗湿.了的发.丝,放柔了声音,对她说:“来,去医院。”
她扭.动着身.子,难受地连话都说不出口,身.体的动作却在表达着不愿去医院的意愿。
沈临熙叹口气,从来不知道生病的她居然会有这么倔强的一面。
将刚才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一个打横,不管她小小的挣扎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她微微蹙起秀眉,小小的呻.吟出声,却自动自发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小猫一样地拱了拱,然后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又沉沉昏睡过去。
沈临熙失笑。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似乎和她在一起,她对他始终都是紧追不舍,那样反而会让他厌烦。而现在……敬而远之,视若无睹。沈临熙承认,这样的突变让他措手不及,不适应,不知道怎么应对,他知道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习惯使然,但是莫名其妙的,心里就是多了一份不自然,这份不自然在每一次她故意疏远的时候,扩大得格外迅速。
低低叹气。
看着臂弯里虚弱的她,所有的心思在此刻都得以沉淀,没有喧闹,没有纷嚣,只有他和她的静默。
……
医院。
叶瓷缓缓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呼吸间都是消毒水的气息。
熟悉的地方。
前世她流.产后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那一个月沈临熙只来这里看过她一眼,听医生说了一句“已经脱离危险”后离开了,此后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呵,活得真失败啊。
将近十年的婚姻,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几近破裂,后来和他们周旋了将近五年,他们在一起有了自己的家,而她,还在独守着一个空壳,做着一个奢侈的梦。
阳光好刺眼啊,害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用手挡住自己的眼泪,紧紧.咬着嘴唇,说好不要哭,却也难逃触景生情,悲从心来。
“哎?”护.士一推开门就看见叶瓷的醒过来,连忙惊喜地叫到:“沈夫人,您醒啦?”
眨去眼里的泪,她虚弱地点点头,又问道:“我怎么在这里的?”
“您忘啦,哦,也是,您因为生理疼痛疼得晕过去了,是沈先生送您来的。”
沈先生?
“沈临熙?”
“是啊,”护.士对于她生疏的称呼有些疑惑:“就是您丈夫送您来的。他现在在外面打电.话。”
话刚说完,沈临熙就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屏幕没有暗下去的手.机。
“你们聊,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沈夫人,要是您哪里不舒服,一定记得叫人啊。”护.士小.姐很识相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沈临熙走到她的床前,在她面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叶瓷低垂着头,想来还是要和他解释一下,“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难受,麻烦你了……”
“嗯。”
他说。
“还有……”咬咬唇,她继续说:“刚才的称呼,你……别介意啊……不是我说的……”
“嗯?”
一个字,语尾音轻轻上扬,表达不解。
“就是刚才护.士对我的称呼……”
他想了想,道:“沈夫人?”
“……”叶瓷汗。要不要这么直白?
“没什么。”对于这个,他只回了这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什么叫没什么,是不在乎这个称呼,还是不在乎她被冠上这个身份?
正在叶瓷纠结时,沈临熙开口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她脸一红。因为生理痛昏了过去甚至还进了医院,还真是丢人啊==
“不、不疼了。”打了针又睡了一觉,真的不怎么疼了。
沈临熙又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嗯。”
叶瓷突然觉得好累,和他对话连五分钟都不到,这个“嗯”字出现了三次,她没有那么多的心去猜测他是什么意思,他的心思,她从来都没有猜对过。
“你……”迟疑了一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