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身,坐在男子身旁,思绪又开始游离。
其实,这里个个面容精致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为着我身边的男子来的,嘴上不说,可他们背后的家族费劲心机的争取来今晚宴会的资格,要的不就是把女儿送进秦家。
画知,你是不是该庆幸,身为四大家族的画家大小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为着秦牧活的?
这个相亲宴,堪比一场生死局,我的爱情,林存,暖阳一样的男子当真就要割舍?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了,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无力。父母眉眼上的欣慰却也让我明了,我的肩上担着的是整个画氏的荣光。
结果还是我千千万万不想要的那个,秦家未来的主母。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走神,秦牧箍在我腰肢上的手紧了紧,便不动声色的又融进了周围活跃的气氛里。
没错,当我坐到秦牧身边的那一刻,原本因为这个结果而僵硬的场面就不复寻在了。
何况,秦牧公子一晚上的兴趣缺缺好不容易肯主动搭话,谁又敢不给这个面子呢?自然,这话是我后来从母亲,叶知秋那里了解到的,她当时说起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兴奋。
也是在很久以后,秦牧才告诉我,我画知的那一声浅淡的“你好”就定了他秦牧一生情爱。
生死不换。
其他人一样注视着秦牧,我看着他,那一举一动,谈笑间的矜贵,把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显得恰到好处。
不得不感慨,公子如此,何人可与之比肩。
宴会结束在了欢声笑语里。
我站在外面,无视周围嘘声假意的祝贺与道别,望着无际的灯火,奢华玉宇的建筑,处处璀璨耀眼,都写着秦家这个姓氏的辉煌。百米开外都寻不见庄园的雕花镂空的大门,也是只有秦家才有这样的气魄和财力。
一座城冠以一个姓,古往今来有几多。在这秦州市,乃至更大的舞台,秦这个姓应该都不会失了光华。
阵阵冷风袭来。
深冬,入夜的风更是凌冽,裹了裹身上的披肩,退出秦牧的臂弯,我正准备向他辞行同父母回去。
惊觉,腰上的力气大了几分,膈得骨头生疼。
我转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男子深潭一样的眼里,没有几分情绪,看了我一眼。
话却是对着我的父母说的,礼貌的开口口,偏生带着几分不容质疑。
“夜深了,今晚画知就留在秦家庄园,画伯父意下如何。”
回过味儿来的父亲画铎,却是对着我开口。
“也是,知儿你留下吧”带着一抹安抚和期冀。
我的反驳断在了父亲的决定里。
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丝缎一般的滑过皮肤,我的心思才收敛了起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妆容,站在镜子前看着没有什么不妥的自己,才转身,朝着外面去了。
书房门口,我有些茫然站在外面,盯着漆红的暗红色木质门板,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扇门后的男子,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总是能将人所有的心思看的真切,无处遁藏。
迈着步子,我又回到了卧室,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踩着拖鞋,这才觉得脚上的疼痛缓和了些许,只是酸胀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清晰了。
再回来,我葱白的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得体的笑容,嫣然一副端庄贤淑的做派,像极了豪门贤妻的样子,轻起手指,叩门。
“进来。”
一如往常的声音,只是我没有听出来,秦牧尾音里的心弦暗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