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的心越发的沉的没有底气。不清楚秦牧有没有读懂我别扭的低头,惶恐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静谧的房间里一点点的放大,甚至将我吞噬。
方才秦牧的一系列反应在我的脑海里反复的回放,挫败的是我没有蛛丝马迹能证明,秦牧的情绪在哪里,这两次来的小打小闹的吃醋撒泼,他的反应始终是看着胡闹的孩子一样,沉静没有波澜。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对于秦牧而言我更多的是他的所有物,还是伴侣?
可笑的是我证明不了。
晚上七点一刻的时候,秦牧准时的回到了宅子里,灯火通明里,他凌风凌风而来。从来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在这迷离的人间烟火里越发的封神俊朗,半点没有工作一天的疲累。
佣人一早的就忙碌开来,穿梭在厅堂之间,秦家大宅热闹的如同盛大的典礼。
秦牧从踏进客厅的那一刻就在搜索我的声音,紧绷的下颌,显示着主人的不开心。我没有乖乖的像望夫石一样的站在门口等着他归来,惹得大少爷目露凶相,佣人们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做事情愈发的小心谨慎。
尽量的能不出现在客厅就不出现。
转身,顶着他炙热探寻的视线,我上楼去了,即使是吵架我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去,他的目光一路追随而上,在我后脚进了卧室。
语气冷淡的问了一句“还在生气?”
能不生气吗?
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秦牧我兢兢战战的生活着,如同踩在刀尖上跳舞,小心的讨好着你,生怕一个大意就万劫不复,这就是你的爱吗?
知道我看见烫金绣文的请帖上,字字斟酌的邀请里,里里外外都是对你的殷勤,司马昭之心,表露无遗,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僵硬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我努力的寄出了一个微笑“没有。”仓皇而逃的进了更衣间,百无聊懒的翻腾着他的衣物,整体的柜子里被我弄的乱七八糟,也没有心思去整理了。
顺手捏了一件他的居家服,站在浴室门口,透过毛玻璃他刚毅挺拔的身线印了出来,不得不再一次干感叹,他真的上帝的宠儿,这样的男子确实值得无数的绿娥粉黛前仆后继。
忽略心窝子密密匝匝的刺疼,我整理好情绪,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榻上,看着日落星子起。
可惜注意力一直在身后的卧室,听到水声停的那一刻我的背脊僵硬的怵在哪里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面他。
良久,不曾有动静,我微微的侧身,透过茶杯上方徐徐的水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他盯着矮几上的衣衫看的认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静的可怕,我感觉到由他身上渗出来的凉气,紧罗密布的裹得我心头一颤一颤的。
害怕,由脊椎骨透出来的畏惧,通过四肢百骸传变我的全身。
“姚家从来帖子,二小姐的洗尘宴,指名道姓要你去。”语调平淡,幽幽的似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淡的带着绝望的虚弱。
秦牧抬眼,望过来的瞬间,犀利的眼神夹杂着冰寒,欺霜赛雪。
“换衣服。”
丢下这一句,秦牧不留情面的背过身去,面对着全身镜,穿戴衣服,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说不完的清贵高雅。
望着他肌肉喷张的背,属于男性的力量感让我眼前有短暂的失神,过后就是数不尽的哀凉,偿着苦涩百味,我执画笔细细的勾勒我皎月莹润的面庞。
一身纯黑缎面的贴身礼服,将我起伏的曲线衬托的愈发的完美,柔亮的长发轻松的绾在脑后,别致的一个髻,横来一只翠玉簪画龙点睛。
暗红色的唇彩,妖冶浓烟的美,热烈的跳动。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秦州最著名的饭店,味。
灯火璀璨,香车宝马,堵的百米来宽的主干街道,有些水泄不通。
我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宴会都到了中段时间,秦牧沉默不语的端了一路,确实坚持让我吃了东西才来的。
时间九点多,在一群达官显贵的拥簇下,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到达了味的顶层,水晶打造的魔幻宫殿一般,香衣怒马交相辉映,整个一个童话般美好的世界。
要是再少些热烈大胆的视线对上我身边酒红色西装,那就更和谐了。
嘴角嗜着但不可闻的微笑,我随着秦牧一路朝着宴会的核心位置去了,周围有不断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无非是对于我和秦牧外在惊若天人。
这一刻我无比享受周遭妒海一般的女人头来的恶毒的目光,我回以明眸。
女人真的是虚荣心极其强烈的生物,秦
牧能比任何人满足我这一点,甚至在膨胀我的那点心思。
反观秦牧,薄凉的吝啬,甚至不愿意给周围无关的人一个眼神,目光空洞无神的往向前方。
睥睨天下的狂傲自负,在他身上没有半点的不和谐,似乎天生就应该属于他一样。
突然人群的劲头,两三步上前一个八旬左右的老人,白发鹤颜,朔利的眼神,刀子一样的凌厉,不难想象年轻的时候他也是鲜衣怒马,传奇一样的人物。
在他身侧跟着的是一位儒雅清秀的年轻人,两厢相对,他与秦牧也毫不失颜色,也是难得的一位翩翩公子。
“你小子可算来了,我还以为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也请不动你呢?”
爽朗的笑声,传遍人群,慈祥的眼神对上秦牧,在掠过我的时候有片刻的呆滞。
“怎么会,姚爷爷,只是公司事情多才完了。”客气的表示了歉意,惹的老人家更是开怀大笑,拍着秦牧的肩膀,直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