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画家灯火辉煌,客厅笑声不断,走进了才听出来是李舒音这个蹭饭的,脚步不由的加快。
李舒音的性格开朗,特别的能在长辈面前撒娇卖萌,这让很多大人虽然看不惯她嘻哈的模样,但终究还是不忍责备的,有她画家从来都是欢声笑语的。
席间,画念被她逗得生气了,涨红了脸,赌气的坐在一边不肯吃饭,那个时候虽然是哥哥,但是在李舒音这里,他从来都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耍性子的打开了电视,不去看我们吃畅快的模样。
“下面来看一则消息,今日傍晚十分,秦州市北山大道附近,发生一起连环车祸,据悉是林氏集团的夫妇二人,其他两位人员的身份尚在核实当中.”
红烧狮子头从筷子的夹缝中跌落,父母的面色也变得难看,我突然怎么也下不去口咀嚼嘴里的肉,血腥味yi层层的翻涌,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红烧狮子头。
有些记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恍惚觉得在后面的日子里不论我怎么挣扎,撒泼,再也没有人告诉我林存的下落,林家的大宅我每天下午都去守着,再也没有人来过,空荡死寂的像是曾经一对伉俪情深的佳人不曾存在,那个儒雅绅士的林存根本就是梦境。
在最难熬的日子里,李舒音时时刻刻都沉默的陪在我的身边,以至于我能挺过来窒息黑暗的那个六月天。
秦州市最后沉寂的很,对于那起惨烈的车祸,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了遗忘,山川秀丽,景色宜人,还是一样的秦州,所有的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
原来真的不是错觉,是我一直都是住在井底的青蛙,看不清周围的世界,什么事情到最后蒙在鼓里的都是我。
眼泪从来没有这么容易,豆大的泪珠,霹雳啪拉的滚落下来,顺着衣襟滑落进去,流到心脏的位置,疼的已经没有感觉了。
叶知秋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汹涌的气势也有收官的架势,最后狐假虎威的丢了一句“哭什么哭,掉眼泪能解决问题?”
这句类似安慰的话,让我哭的更凶了,抱着自己的身子,任由眼泪淹没一切,呜咽的我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隐忍孤独的舔舐着伤口。
“你从来不告诉我,让我怎么知晓?”
第一次对着叶知秋横目冷对,强势的反问,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一如我二十几年的人生,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父母甚至更多人的眼里,我只需要漂亮,懂得进退,收敛了秦牧肆意人生的心,就是我这一辈子最无上的荣耀,不会有谁关心我的疼痛和眼泪,有多少,在什么时间偷偷的掉。
林存你为复仇,那我当筹码,那仇人是秦牧?
秦牧失去爷爷奶奶要追究,那背后的凶手究竟是谁,是站在林存后面的人吗?
不难,只是不确定,是谁?但是这个人肯定一心想要致秦家于死地,那这就不难,秦牧定然清楚这个人是谁?只是这场博弈里他把我放在哪个位置?
心冷的透凉,我不敢去想,会又怎样的可能。
我谨慎小心的就是想过最简单的生活,看来一直以来都会是奢望,秦牧千万别,让我对你交付真心的时候,你告诉我都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