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走了啊……
临寒。
临寒。
你怎么如此狠心?
连信我一次,都不肯?
因着幻像禁制的存在,那随风飞舞着的雪花,并不能落进殿门中半片。
不仅仅是雪花,就算是寒风,也无法穿透禁制吹来,人一看就会发现,殿门这里,分明是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之外,雪花纷飞;屏障之内,无声无息。
可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临寒却是不曾发现。
褚妖儿沉默半晌,而后缓缓伸出手,触碰到了那一层无形的禁制。
“哗。”
轻轻一道声音响起,身前的空间一阵波动,有着什么东西,突然破碎开来,冷冽的寒风携带着冰凉的雪花终于吹进殿宇之中,吹到人的身上脸上,刀割一般凉。
这样简单的一道幻像禁制,随便一碰,便会碎了。
可临寒没有察觉到。
他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褚妖儿收回手,有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到她的手上,那雪花感受到她的体温,该立即融化的,可她此时身体极冷,那雪花便停留在她的手上,半分融化都无,似是要和她的手掌凝结在一起,她都感受不到雪花的凉意。
她微微垂下头去,却已是不再流泪。
当真……
一点都不信任她呢。
人与人之间无法信任,爱人与爱人之间无法信任。
他可知,这是意味着什么?
冰雪飞舞,掩去之前那一片血色。
整个大地,尽是苍茫之白。
却是很快便有着新鲜的血色,泛着浓浓乌黑的鲜血,从人体之中流出。
啪嗒,啪嗒。
乌血腐蚀了冰雪。
冰雪却腐蚀了谁的心?
……
看那乌色的血从褚妖儿嘴角不停流出,她脸色是苍白的,白到近乎透明,这便衬得这血看起来十分的刺眼,至少连参商大帝,都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她中的毒,竟会是这么深。
尽管明知她如今看不见,乃是之前在东区皇城的时候,他派人为她送去的毒药,可他没想到,只是那三种毒药而已,居然会给她的身体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明明那三种毒素,并没有这么厉害的毒效啊?
“我给你下的毒不是这样的。”
大帝皱眉,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陪着临寒来这里提前见他,一方面是为着临寒,一方面则是为着她体内的毒:“你中的毒,不是我研究出来的。”
褚妖儿听着,脸上泪痕已干。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面向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三种毒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全新毒素,这当然不是你研究出来的。”
大帝语塞,再说不出来任何的话。
她唇角的血还在不停的流着,沿着颈项染上衣襟,将紫色的衣衫染得一片乌红。许是第一次见褚妖儿在自己面前这般,参商大帝竟是有些于心不忍:“你进来,我给你看看身体。”
褚妖儿站着不动:“你确定,你不会再给我下一种毒?”
“……不会。”
“那你是要给我解毒?”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这新毒效用如何。”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
他听着,放软语气:“只要你肯陪我回圣地,我定是会给你解毒。”
褚妖儿不说话,转身就朝里走。
参商大帝看着她的背影,抚了抚额,这便跟着走进去,身后殿门重新关上了。
殿门一关,外头的寒风隔绝开来,殿内温度依旧是落雪之前的微暖。参商大帝随手一挥,殿内温度升高,高到能让人出汗,这才让褚妖儿躺下了。
他脱去穿在最外面的极为华丽的盛开着曼珠沙华的漆黑衣袍,挽起相比宽袖要窄一些的袖口,苍白手指拉起褚妖儿的手腕,作势要给她诊脉。
褚妖儿躺着不动,眼睛上的绸布并未摘下,她收回了灵识,不想看他。
此时萌已经化成了人形,正趴在她枕头边,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着脸上和脖子上的乌血。见大帝已经开始给主人诊脉,主人却是一点动静都无,萌心想着虽然主人和临寒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暂时闹掰了分开了,但身为主人的契约兽,自己应该有着要守护主人清誉的自觉。
不然,等临寒大人后悔了,来找主人,发现主人清誉居然被大帝给毁了,临寒大人可不是要更加生气嘛?
于是处理好褚妖儿身上的乌血后,萌便坐在枕头边上不动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只盯着参商大帝,瞅着他,以免他做出什么对褚妖儿不利的事情来。
实质般的目光凝聚在身上,参商大帝却是根本头都不抬,只全神贯注的诊脉。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手,放开褚妖儿的手腕,却是沿着褚妖儿的手臂开始按捏。手法谈不上老练,但也
老练,但也不算生疏,他沿着经脉开始按捏那些**道,一边按捏着,一边通过手感,来判断毒素对褚妖儿身体的侵害程度。
态度还算认真。
见参商大帝对着主人的手臂这里摸摸那里捏捏,萌皱了皱眉头,心想大帝这是不是在占主人便宜,不过占便宜的话,没见过哪个男人是会对女人这样占便宜的啊?
萌皱着眉,此时也不惧参商大帝那种毁灭的气息了,谨慎的盯着他,道:“大帝,你在干吗?”
“我在给妖儿看病。”
参商大帝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