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农火化完这位老者后,出来继续找第三具纸棺,看到几位参加老者葬礼的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他没理会,和工作人员把纸棺抽出来,这时刚才用手机录视频那人走过来,对差农说:“我刚才似乎录到了一些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东西?”差农不解。那人把手机中的视频片段开始播放。展示给他看,画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看完之后差农问有什么问题吗。那人说:“请仔细看刚才那口棺材的缝隙侧面。”
差农疑惑地按下按键。又播放了一遍视频。画面中的差农在核对老者纸棺上的标签时,纸棺的缝隙中闪现出一个物体,像是一张干枯的人脸,因为缝隙高度有限,只能看到一双深陷的眼眶。和高高的颧骨,似乎正在抬头看着差农,眼神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愤怒。这个过程也就是三四秒钟,那张脸又移走了,此后消失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差农心里发毛,虽然经常听说那种灵异事件。之前也遇到过,但都没有这件事让他感到害怕。
录像的人是死者孙子的朋友,他叫来死者的儿子和孙子等家人,共同分析这段录像到底是什么意思。死者的儿子瞪着差农,问他是不是对父亲的遗体不尊重,差农连忙辩解,他今天工作很忙,火化任务一个接一个,哪有时间做别的?
虽然录像内容很灵异,但遗体已经火化,老者的家人只得作罢,抱着老者的骨灰盒离开。
听到这里,我忍不问:“就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大厅,堆放了很多土黄色纸棺材的那个?”役有叨圾。
差农点了点头,我心里发毛,一阵阵后怕。脑中立刻联想出差农所说的那段录像,心想刚才我们经过的时候,纸棺里是否也躺着死人。差农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你不用怕,那些纸棺里都是空的,这么热的天,尸体当然要在冷柜里保存,只有火化当天的时候才能拉出来,堆在那个大厅里面!”
我这才松了口气,差农继续给我讲。
那件事让差农心慌了好一阵,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些不舒服。当晚他做了个怪梦,梦到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者瞪着深陷的眼睛对他说:“还给我,还给我……”老者反复说着这句话,长相和白天那段灵异视频中在纸棺缝隙里一闪而过的那张脸极其相似。
睡梦中的差农猛然惊醒,浑身都是冷汗,越想越害怕。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好容易捱到天亮,就给老谢打电话,让他帮着弄个能辟邪的佛牌。
听到这里,我问老谢:“于是你就去寺庙,从龙婆丰那里请了一把灭魔刀给这位差农先生?”
老谢说:“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是在蒋姐手里串的货。”
“哦,对,你怎么又去找蒋姐串货了?”我问。
老谢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差农生气地接口道:“半个月前,我花了两万泰铢请来这把灭魔刀,谢先生说能镇住一切邪灵外鬼。可没想到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我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差农指了指桌子,我看到桌上摆着一个小木柜,上面就放着那柄灭魔刀。
走到桌前,我把灭魔刀拿起来仔细看,这是一柄很普通的灭魔刀,长度和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刀柄为木制,刻着很多图案和符咒,刀身是铁的,多数是用棺材钉熔铸而成。这种灭魔刀我卖过不少,从外表看就是龙婆丰的,效果很好。
“这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吧。”我把刀放回小木柜,转过身问老谢,老谢没说话,缩头缩脑地用手指着我胸口。我一低头,胸前的五毒油项链几乎已经成了灰黑色。我连忙再次把刀拿起来凑近项链,颜色更深了。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龙婆丰的灭魔刀上面怎么会有阴气?这不可能啊!”
差农指着老谢:“那就要问他了!”我问差农为什么说请了灭魔刀反而越来越严重,差农说:“凡是在我值班的晚上,就会从焚化室方向发出咣咣咣的闷响,好像有人在焚化炉里用拳头敲击。过去看又没事,再回到这个屋里,不是灯坏掉,就是莫名其妙地丢东西,从手机到衣服,从项链到戒指都丢过,怎么也找不到。五天前是我值夜,从焚化炉回来,发现屋里一片漆黑,没办法只好又去外面便利店买新的灯泡。踩椅子刚换好拧亮,就发现屋里站了几十个人,高高矮矮,皮肤都是青灰色的,就这么呆呆地脸朝上看着我。当时把我吓得就摔下来,后脑磕在桌子上昏过去,第二天才醒过来!”
我浑身发毛,左右看了看,说:“这似乎也不能说明老谢的灭魔刀有问题。这东西毕竟不是万能的,镇不住一切鬼魂,不然不就成万金油了吗?说明你这殡仪馆里阴气太重,而且很有可能死者的怨气大,郁结在这里不肯走。”
老谢也哭丧着脸:“是啊,田老弟说的有道理。”
差农大怒:“有个屁道理!每次都在我值夜班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换成别人就一夜平安,我都问过好多次了。而且昨晚的事也和灭魔刀没关系吗?”老谢不吭声了,我追问什么事,差农告诉我,昨晚原本不是他值夜班,但有个同事急性肠炎回了家,只好让他来顶替。反正他平时也住在殡仪馆的宿舍中,大不了晚上多出去巡视几趟,第二天还能休息一个整白天。当晚没什么事,他睡得迷迷糊糊,被尿给憋醒,眼睛半睁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昏暗中看到宿舍门被推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