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刚看到我拍的那几张照片,轻蔑地笑着把手机扔给我。再拿出他的手机,让我看了一张照片,屏幕上是蒋姐在街上扭头看一个在路边弹吉它的帅哥,虽然只有半边脸,也比我的背影强多了。
“方老板。原来你这里也有收获。”我笑着说。想起刚才偷东西的事,脚还有些发软,我问方刚,蒋姐的房间被打扫过,这也许是正常,因为高级酒店会定时帮客人打扫房间。但她的内裤不见了。肯定会找客户服务质问,要是保洁告诉她有个男人让打扫的房间,会不会起疑?
方刚说:“以蒋姐的脑子,肯定会起疑。她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有所防备。我们也要多长心眼。”
次日上午,陈大师给我发短信,说中午12点和蒋姐约好在铜锣湾的某西餐厅见面。他已经通过女助理通知餐厅方面,到时会有田先生和方先生去安排位子,具体让我们去餐厅找经理。
我们三人立刻出发,到了这家位于某豪华酒店五楼的西餐厅。餐厅很上档次,右侧靠墙摆着一个大玻璃缸,里面养着很多像战船似的鱼,游来游去相当漂亮。找到大厅经理一问才知道,陈大师是这家餐厅的常客,通常都是把最好的包间或散位留给他,而且不用预约。西餐厅有包间,这是中国人改良后的习惯,在欧美基本没有。
为了方便观察,我让经理给陈大师把座位订在餐厅中央的双人散位,让陈大师坐外面。而我们又订下两个包间,一左一右,我和阿赞巴登在左侧的“罗马厅”,而方刚自己一个人坐在右侧的“希腊厅”中。这两个包间离我们给陈大师定的那个散位直线距离都不到十米。
餐厅经理很意外,问:“您确定要把陈大师的位子订在外面?他一向只在包间的。”我说就按我的安排来,你不要多问。
方刚让我给陈大师打电话,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告诉陈大师,我们三人都在右侧的“希腊厅”中监视着他,让他放心。我大概能猜出方刚的用意,是想来个狡兔三窟,可为什么连陈大师也要骗,我一时没懂。
陈大师说,他正在和司机去酒店接蒋姐的路上。我按照方刚的嘱咐告诉陈大师位子已经订好,就按我们的安排坐,别随便换位置。再告诉他从现在开始,除了极熟的人之外,如果有人在你身边摔倒、要你扶或者求助之类的事,千万不要理会,陈大师答应了。
和阿赞巴登进了“罗马厅”的包间,我搬把椅子坐在门口,透过门缝向外观察。距离中午12点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蒋姐和陈大师走进餐厅,餐厅经理热情地把两人引到那个散位上,蒋姐指着包间说了几句话,陈大师摇着头,两人坐下。
点菜后两人开始用餐,蒋姐一直在笑说和陈大师聊天,因为西餐厅一般都比较安静,所以两人的聊天内容还算能听清,也没什么新意。无非是蒋姐在说离婚后的时间特别想念陈大师,也很后悔,当初不应该用情降来拴住他的心,但她也是为了爱,希望陈大师能原谅自己。
蒋姐说得很真诚,说实话连我都快感动了。可陈大师只是敷衍着,看来对蒋姐是真没兴趣。在这段时间内,每个走进餐厅的顾客,陈大师都会有意无意地观察几眼。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有个男人穿着深色夹克外套走进来,正是那个住在九楼的香港降头师浩强,就坐在陈大师座位左侧的前方。
陈大师看了浩强一眼,继续低头用餐。开始我还怕他神色有异,被蒋姐看出来,可惜我想多了,陈大师城府还算深,完全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我相信他心里肯定已经开始打鼓。
阿赞巴登告诉我:“有股阴气在附近,但并不太强。”
外面坐着的浩强点完菜,在服务生走后,他站起来假装去卫生间,在经过陈大师身边的时候,他脚下打跌,身体猛地歪向陈大师。我把心提到嗓子眼,没想到陈大师似乎早有准备,他迅速抽身躲到座位外面,浩强用手扶住陈大师的餐桌,站直身体,蒋姐在旁边假装询问,浩强笑着摆了摆手,走向卫生间。
“还是他妈的老一套!”我低声骂道,心里松了口气。
陈大师慢慢坐下,但不再吃饭,而是看着蒋姐。蒋姐脸上带着笑,一直在说些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话,同时假装无意地左右朝包间的方向打量。
阿赞巴登从包里取出一只小铁盆放在桌上,又把几张报纸揉成团扔进盆里。
几分钟后,浩强从卫生间回来,慢慢走向陈大师身边。陈大师干脆用眼睛盯着浩强,他尴尬地朝陈大师笑笑,老老实实坐回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机放在耳边,嘴一直在动,似乎在打电话。
阿赞巴登说:“阴气越来越强了。”
我这才知道浩强是借着打手机为掩护在念诵经咒,这时,我看到陈大师用手捂着头,似乎很痛苦。蒋姐从包里掏出一块毛巾,要给陈大师擦额头,他连忙向后躲,但身体打了个晃,差点儿摔倒。蒋姐起身离席,手里拿着那块毛巾,一个劲地要给陈大师擦脸。我连忙低声对阿赞巴登说:“他们要动手了!”
阿赞巴登低声念诵经咒,浩强的手机掉在餐桌上,他满脸惊愕,四下看着,不知道在找谁。这边陈大师用力把蒋姐推开,蒋姐大声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餐厅里的客人纷纷向他们投去目光,在西餐厅用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很多老外,吃西餐大声吵是最没素质的,所以很多人看蒋姐的眼神都很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