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被登康放走,方刚肯定把他恨死了,但恨也没用,又不能杀了登康。被放走的于先生能去哪儿呢?是回中国,还是继续和方夫人接触,非要置我和方刚于死地不可?
躲风头归躲风头,但我的手机和qq仍然经常响起,还是有很多人向我咨询各种生意。有事业不顺想发财的,有家人重病想改变的,有老婆出轨想挽回的。也有疑神疑鬼,非说自己中了降头的。
因为心情原因,我没回复这些信息,心里暗暗发誓,在没得到方刚的好消息之前,绝不再接任何生意。接下来的数日,我都是和别人四处大吃二喝,k歌泡吧,用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
这天中午。我参加一个叫“烤牛肉”的qq群线下聚会。东北人爱吃肉,尤其喜欢朝鲜烤肉,所以这个群很火,几百人成天都在研究哪家饭店的烤肉好吃、怎么吃过瘾。每次都有二三十人,不少都是从铁岭、阜新和鞍山特意跑来沈阳参加的,全都是吃货。本次聚会也很热闹,一家矮桌的烤肉店几乎被包场,朝鲜族的店老板一家三口不停地给我们切肉喂肉拌菜。
凡是聚会的套路都一样,先介绍职业和递名片,然后才是吃喝。聊天过程中。很多人知道我经常跑去泰国卖佛牌,有几个就表示感兴趣,问东问西,这也是我参加聚会的一个目的。所带的半盒名片都发得差不多。
有位女群友是朝阳人,和老公一块来的,两人都是近四十岁的年纪,女的长得还不错,看起来并不内向,但话却很少,眉宇间总觉得有什么愁事。男的白白净净,戴着金属框眼镜,留平头,说话也文质彬彬。但个比较矮,和柳姐差不多。
从闲聊中得知那位女群友姓柳,老公姓杨。东北人性子直,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喜欢带脏字,比如他妈的、傻逼甚至男人的那个器官,已经成了口头禅,不少女人也这样,大家都习以为常。而这位杨哥说话文绉绉,绝对没有半个脏字,还经常用成语。大家调侃杨哥是不是老师,他老老实实地认真回答:“哪有那么好的工作,我在三好街一家it公司当网络工程师。”
大家都哄笑,说工程师和老师差不多。都有个师字,还打趣地称他为杨老师。聚会的组织者说:“你看,要说还是文化人有素质,跟咱们就不一样。咱们说话哪有那么多讲究,还成语,反正我是就会说他妈了个逼的,一天最少也得说几十回!”
所有人都在笑,杨哥也尴尬地挤出几丝笑容。可我却发现他老婆柳姐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反而还有几分不快。心想也难怪,老公是有素质的人,再遇到出口成脏的男性,肯定反感。
边吃边聊,东北人喜欢劝酒,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杨哥一再表示平时滴酒不沾,柳姐也声明她丈夫不能喝。但爱劝酒的人才不管你有什么情况,哪怕你喝完这口就能毒死,也得喝。几个壮汉非喝不可,没办法,杨哥只得喝了两杯啤酒。他顿时红到脖子根,喘气也明显加粗。大家笑得更厉害。
在聊天过程中,大家天南海北什么都说,不知怎么就扯到开车。有个姓王的女群友说那天她开车,有个女的肯定是新手司机,开车乱晃,差点儿把她给刮了。好几个人纷纷附和,说现在很多人不会开车,还非得上道。
这女群友长得很漂亮,化着浓妆,打扮时尚。她说:“可不是吗!就那个傻逼司机。长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妈坐台小姐似的!”
虽然不太喜欢这些人出口成脏,但我也不表示反对,只默默地听。这时杨哥说:“小王,姑娘家说话要文明,你看你张嘴闭嘴都是……什么的话,太不好听了。”
那姓王的女群友很不高兴,把俏脸一沉:“啥叫张嘴闭嘴都是什么,我说话怎么不文明了?大家不都这样吗,你凭啥说我?”
杨哥说:“本来就是嘛。你看你长得还挺漂亮,可一说话全都是脏话,多难听啊,以后怎么嫁人呢?”
“我怎么嫁人关你屁事?你算哪根葱?”王姓女群友火了,但看在聚会的面子上,她明显没有在“你”和“算”之间加上“他妈的”三个字。杨哥还要说什么,被柳姐捅了好几下,脸色很难看。杨哥这才闭上嘴,好像还挺不情愿。我连忙打圆场,以大家共同碰杯岔开。
吃到后半程。大家就开始三三两两地扎堆,各自找自己投缘的人聊天。我正和两个男士聊佛牌,其中一人还说他姐夫去泰国买了条什么高僧的佛牌回来,花了七八千块。我一听那座寺庙,就知道是那种小庙。没什么法力。
在聊天时,我注意到那位柳姐坐在我斜对面,似乎一直很留意我的话,好像对这些话题比较感兴趣,但又不好意思插嘴。做了两三年牌商,我对察言观色已经很有些经验,猜测她可能有什么事想咨询,就借口去上卫生间,回来时就顺便坐在柳姐旁边的空座位上。
为了不被那两位男士再来打扰,我假装掏出手机看短信。那两人互相碰杯开始拼酒。柳姐的老公杨哥和邻座聊天,柳姐则慢慢喝着饮料,也不说话,但一直用余光看着我。
我伯父家就在朝阳,于是我以此为切入点。和柳姐套话题。笑着和她聊了几分钟,柳姐就开始假装随口问我关于泰国佛牌的事,声音压得很低,还不时用余光看着旁边的丈夫,显然是不太想让他知道。我也没多说什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柳姐连忙将名片收进皮包里。
饭后大家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