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管没有反应。”护士用手拿着连接血浆袋的塑料胶管说,滴注器中没有往下滴,看来血管已经停止循环了。
这边登康仍然在努力地念诵经咒,方刚站在病床前,对病床上的老谢低声说:“老狐狸,人总有一死,我们几个也尽力了,你走好吧。”我很想哭,老谢是因我而死,他这条命也可以说是我间接给害的。看到老谢的躯体在病床上躺着,我忽然感到很害怕,双腿直打抽。头也是一阵阵眩晕,开始还想强撑着,但越来越支持不住,就走出病房去喘气。
站在走廊里,回想起和老谢认识的这两年多,有恩有怨,我这心就揪个不停,说不出的难受。方刚也出了病房,慢慢来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我忍不住眼泪流出来,方刚说:“不用难过,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缘法,老谢也是命中该有这个劫数,他那几年什么牌都卖,邪的阴的,小鬼山精,坑了不少客户,说不定现在就是在还债!”
“还什么债?”我很生气地说,“那我们呢?不是也一样成天卖阴牌邪牌,不光山精小鬼,还给人下降头呢,这算不算坑人?是不是我俩也得还债?”
方刚看着我,表情很复杂,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向电梯口。我垂着脑袋,双手用力揪头发,好像要把自己揪成秃子。做佛牌生意两年多,虽然也见过一些人的生死,但没想到,我们这几个人当中,也有这么早就要上路的。
这时,听到从病房里传出一名护士的叫声:“动了,真的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