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潘家湾,已经是傍晚时分,而且天空中也是下起了蒙蒙细雨,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个号码是小马寺的方丈给我的,是事主潘文的电话,
他前几天到小马寺烧香祈福的时候,向方丈说起过这件事儿,而那方丈知道自己的能耐,就让潘文留了电话,然后联系了平绣之,
至于他是怎么联系的平绣之,我暂时还不知道,因为平绣之是没有手机的,
电话很快接通了,潘文的声音普通,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小马寺方丈找来的人,
潘文立刻精神起来,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村口,开着一辆让我等着,这就来接我,
一会儿,我就看到一个穿着胶鞋,打着一把黑伞的中年男人从一条石灰路上走了下来,到了我们附近,他对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往那边开车,
我也就开车往那边走了,
我以为潘文会把我们领到他们家,没想到他直接领着我们去了鸡舍,到了这边我才知道,原来潘文一家人都住这里,鸡舍旁边有一简单的红砖房子,房顶上放着一个卫星的大锅,还有一个水井,水井旁边有电闸和一根管子,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出水罐子,
到了这边,我们就闻到一股鸡粪的臭味,
潘文请我们到了他们一家三口住的那个红砖房子里,这里面条件很简陋,堆积着很多生活用品和照看鸡舍所需的东西,还屯着几框的鸡蛋,
进到屋子里,我们几乎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打了招呼,相互介绍之后,潘文就在房子中央收拾出一块地方,然后搬来两个小板凳给我和平绣之坐,
潘文道:“为了图个方便,我和家人就搬到了这边住,这里毕竟不是家,所以有些乱,两位大师见谅,”
潘文今年已经四十多岁,而他的妻子看起来才二十四五的样子,他们的儿子也才刚满一周,
这应该是老夫少妻,不过他们夫妻俩看起来很恩爱,只要过的幸福,其实有时候年龄的差距并不算什么,
当然,潘文的媳妇也不是很好看,有些微胖,不过精气神很好,属于特别会持家的那种人,算是贤妻良母了,
潘文的话,应该是二婚,他的第一个媳已经病故了,而且并未孕育孩子,
看来这潘文的人生也不顺当啊,
这些事儿我虽然看出来了,却并未言明,就问潘文他的鸡舍到底出了啥问题,
潘文就给我们讲了这么一件事儿,
大概在半个月前,潘文起夜的时候,就听到鸡舍里有动静,好像是在吸什么东西的声音,
他进到鸡舍,打开鸡舍的灯,就发现有几只鸡已经歪着脖子不行了,那些鸡的鸡头湿漉漉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含在嘴里吸允过一样,
潘文第一个想到是蛇,因为蛇吃东西的话,都是整个往下吞的,
可能是因为那蛇的块头不够,吞下了鸡头却是吞不下鸡的肚子,又吐出来重新咬别的鸡,周而复始,就咬死了十多只的鸡,
所以潘文当时很生气,就抄起清理鸡粪的铲子,在鸡舍里四处寻找,想要找到那蛇的踪迹,
可一番下来,他什么也没找到,
为了防止蛇再回来,潘文当晚都没睡好,每隔一个小时都去鸡舍里看下情况,直到天亮,鸡舍也没有再出什么乱子,
第二天,他就把那十几只鸡给掩埋了,他不敢吃,因为那些鸡浑身发黑,而且僵硬无比,一看就知道是中毒,
所以潘文就断定,咬死他家鸡的是一条毒蛇,
潘文说,他家鸡舍不是第一次出现蛇,不过之前的蛇都是偷鸡蛋吃,从来不咬鸡,他也不伤那些蛇,就把那些偷了蛋的蛇,用铲子送到远处去,从来不弄伤,更别说杀死了,
因为他坚信,蛇是有灵性的,
而且那些蛇还会帮他在鸡舍抓老鼠,要知道,蛇就算偷吃鸡蛋,也吃不了几个,可要是老鼠的话,那就不一样了,老鼠偷鸡蛋的话,一只老鼠一晚上能抱走好几个,甚至十几个,
我打断潘文说:“老鼠能抱走鸡蛋,”
潘文说:“自然是能的,那些老鼠很聪明,从高处下来的时候,四只爪子抱着鸡蛋,让自己的身体先着地,这样鸡蛋就摔不坏了,然后它们再滚着鸡蛋离开,”
那种场面,我并为见过,不过听着就觉得十分有趣,
当然这在潘文看来,就不是有趣了,而是可恶,因为那些老鼠滚的是他们家的蛋,
简单说了几句老鼠的事儿,我就让潘文继续说他家发生的事儿,
因为考虑到这次可能是毒蛇,所以潘文就格外的小心,那蛇咬死几只鸡也就罢了,可是跑到他们住的房间,咬伤了人,特别是他那个刚满一周岁的孩子,那事情就大了,
所以接下几天潘文就在鸡舍,以及四周大肆寻找那条毒蛇的踪迹,
只可惜无果,接连几天没睡好觉,潘文就有些累了,所以到了第四天,潘文早早地就睡下了,他自己也觉得接连几天,鸡舍都没事儿,那毒蛇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可就在潘文刚放松警惕的时候,那天晚上又出事儿了,
第二天潘文起来到鸡舍干活的时候,就发现鸡舍里死了几十只的鸡,鸡的死法和之前那十几只一模一样,都说被吸死的,
潘文这下有些生气,他白天没去找,到了夜里,他就小心听着鸡舍的动静,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凶手抓到,
到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