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生的话让淳于雄脸色剧变,可是很快他就强压下心头的震撼,故作镇定的说道:“晚辈当年确实是散修出身,年少轻狂时也确实做过些错事。可自从晚辈加入魔影宗,成为魔影宗客卿长老之后便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
“你这话是在提醒我:你淳于雄好歹也是魔影宗的客卿长老,而魔影宗好歹也是南越州三大宗门之首,门内好歹也有元婴修士坐镇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一语道破淳于雄的心思,书生将生生被自己吸干真气的聂胜随手一丢,转过身来正对着淳于雄问道:“那我来问你:若是今晚我杀了你,魔影宗内那两位元婴修士会为你出头吗?我看未必吧!”
书生这话让淳于雄身形一颤,也让萧勉心神一震:想不到魔影宗内竟然有两位元婴老祖,难怪能够稳坐三大宗门之首的位置,据萧勉所知,五行门目前可没有一位元婴老祖。
“……,敢问前辈,何必一定要和晚辈过不去?”
“前日种因,今日得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眼见淳于雄还是一脸不服的神情,书生摇头一叹。
“当日我初闻你所犯下的罪孽,竟是将同宗血亲尽数屠戮,只为补足自己的血脉传承,还在怀疑是否有人以讹传讹,故意夸大。今日见了你的面,才知道也只有像你这种能将自身心灵封闭的妖孽,才能犯下那等滔天罪恶。淳于雄——不!或者我该称呼你——南宫离,你真能忘掉三十年前的事?”
一听到“南宫离”三字,淳于雄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到底是谁!?”
“要怪就怪你利欲熏心!当日拍卖会时你意图追击那拍走凝金造化丹的黑袍修士,被本座击伤。你不知道的是:本座曾经修炼过一门极其古怪的秘术,能通过真元接触感受到敌人的功法属性——你的功法表面是土属性的《厚土葬天诀》,可是在那弥漫的土属性真元之下却是掩盖不住的冲天血气。当时我还只是怀疑,之后一结合你改投魔影宗之前的所作所为,加之我曾立誓要诛杀造成当日惨案的凶手,专门调查过你的一切,两相对照,你的嫌疑便大了许多。”
书生这话让萧勉又惊又喜,惊的是书生竟然不是为救他而来,喜的是如今看来书生到底是救了他的小命。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头来,我南宫离还是栽在了一个‘贪’字上……”
这话还没说完,淳于雄的腹部猛地膨胀,最后一粒金丹爆裂开来,强烈的真元风暴席卷小小的山神庙。
萧勉暗道一声小命难保,却见眼前青影一闪,书生已经出现在他身前。
随手一挥,狂暴的真元风暴便如同被利刃切割开一般从两人身边冲击过去。
萧勉一愣,而后忙提醒道。
“前辈,那人自爆金丹,肉身要逃!”
“放心!他跑不了!”
就见书生轻描淡写的拿出一卷古籍,随手往空中一丢,一道金光从书中冲出,不片刻,那道金光就包裹着挣扎的淳于雄或者说南宫离倒卷而回,古籍吸收了金光又自行合拢。
“啊!!!我好恨啊!!!当年之事,岂是我一人所为?你有本事……有本事就将那些来自中州的大人物……”
“中州?果然是中州修士在幕后操控?”
“当年之事,事关重大,那些大人物又素来是宁杀错勿放过,我不过是马前卒,你能奈他们何?”南宫离才这么叫嚣着,古籍即将合拢,里边传出南宫离的怒吼声:“没用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就算我亲手将南宫家所有血脉尽数屠戮,也阻止不了血洗天下的魔恸,我已经看到了……血……”
话没说完,古籍彻底闭合起来。
接住那本古籍,书生若有所思地掸了掸封面。
萧勉凝神一看,就见那古籍上写着两个大字——《尚书》!
良久,金丹自爆的真元风暴终于平静下来,整个山神庙一片狼藉,摇摇欲坠,至于那聂胜,早先被书生吸干真气宛如常人,在淳于雄金丹自爆时早就被真元风暴撕裂了。
手持那本名为《尚书》的古籍,书生神色凝重。
“你小子没事吧?”随手解开淳于雄所下的封禁手法,书生朝着萧勉一笑:“你我还真是有缘!之前我还在费心思想着要怎么还你上次帮我那个人情,没想到今晚就还清了。”
“前……前辈还记得我?当晚您应该没见到我啊!”
“确实没‘见’到!不过‘感觉’到了!”这么说着眼见萧勉满脸狐疑,书生或许是因为诛杀了淳于雄,心情大好,当下大袖一抚地面,将碎石断木扫干净后,随意的坐在萧勉身边,解释道:“你才练气八层,不过是个体内有真气的凡人,严格来说根本就还没踏入修行呢!筑基开始才是真正的修行;结丹之后,真气凝练成真元;元婴之后,修士生出神识,此后神识几可替代五识,成为修士最主要的感觉手段。”
“五识?可是眼耳鼻舌身?也就是说前辈您现在不用眼睛也能看到,不用耳朵也能听到?”
“简单点说就是这样,但其实更加复杂,具体情况要等你自身修为到了那个境界才能亲自体会。非是我不肯好为人师,实在是大道飘渺,仙路坎坷,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说着书生随手抓过萧勉的手腕,萧勉只觉得一股清流入体,全身通彻,四肢百骸舒爽不已,搭着脉的书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