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是最容易让人迷失的情绪。
即便是萧勉,也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从仇恨的漩涡中恢复过来,重新冷静下来。
“杀了小的,你打算怎么对付老的?”
在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鬼头总是喜欢从萧勉的气海穴里跑出来,幻化成一个凝实的鬼头在空中飞来飞去,情形甚是骇人,他却美其名曰“晒太阳”。
萧勉听了鬼头的话却不作答,只是将吕承风的储物袋整理干净,左右不过是些灵石,丹药,那把曾经让萧勉艳羡的清音剑如今在萧勉眼中也不过尔尔,其他自然更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吕承风一死,元虚必有所觉,要想杀他却是难上加难了……”
“你那疯女人师叔,似乎和你那狠心师父早就有龌蹉。”
“杀父杀母之仇,岂能假借人手?此仇若不能亲报,将是我毕生最大的心结乃至是心魔,若不能解,于大道一途上再难寸进!何况父母又是因我而亡,我总要试一试的!再说听吕承风所言,元虚乃至是吕家和冷师叔事涉宗门派系,我一个小小练气期修士,躲避还来不及呢,岂能轻涉险地?”
“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吱一声!”
“……,多谢!”
此后,鬼头消散,萧勉静坐在那里,却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傻乎乎的坐着,他还是没有从血海深仇中平复下来。
什么仙缘?
什么师徒?
什么兄弟?
原来从头到尾,自己不过是对方手上的一枚棋子——当日鬼头出世时就说过,自己是个药人,原来所谓的仙缘,就是给自己喂食灵药,然后把自己活活练成丹药吞服了!
如果这就是仙缘,那我宁可不要!
三天之后,萧勉将三间木屋付之一炬,飘然离去。
又数日后,萧勉出现在陵川坊市,千符堂。
“萧师弟怎么来了?”一见萧勉,傅青琼先是大吃一惊,而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日前宗门传讯:供于内门执事堂的吕承风师兄的神念牌突然破碎,宗门怀疑吕师兄已经陨落在外。前些天他还来过坊市找我,说要去北边找你……”
“他没来找我!”
“可是……”
“他没来找我!”幽幽的打断傅青琼的话,萧勉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北荒草原精修,终于在日前感到突破了瓶颈,修为可以再度增长,这才决定回山禀告师父。在这之间,却没有见到过有谁来找我,当然那也没见过吕师兄!我之所以能在坊市遇到师姐,全是缘分!”
“……,对!缘分!”
傅青琼被萧勉冰冷的目光瞪得一愣,再一想到吕承风的下场,不由得打个寒战。她当然知道吕承风去哪里了,因为萧勉身处北荒的消息就是她传递给吕承风的,为此,她还如愿以偿的从吕承风手上换取了一粒“天阳化骨丹”,如今萧勉来了,还说他没见到吕承风,那么吕承风到哪里去了?
傻子也知道,吕承风怕是已经如一阵清风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想想吕承风的修为比自己还稍高一筹,竟然被眼前的萧勉杀死,傅青琼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对萧勉的态度和看法。
自己这个萧师弟,怕真的能在五行门内掀起一场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大风暴都难说呢!
“师弟这是要回宗门了吗?”定了定心神,傅青琼轻声问道,萧勉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傅青琼只得继续说道:“我这两天刚好也要回宗门一趟,不如与师弟同行可好?”
“甚好!”
“……”
“年前小弟曾叫师姐帮我炼制两件‘火烷衣’,不知成了没有?”
“火烷衣已经完工,就在我这里,师弟请看。”
说着傅青琼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抖开来看,那可不就是件由火浣布拼合而成的火烷衣。
萧勉拿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火烷衣做工精良,火浣布拼合处丝毫不见针脚,竟仿佛是两片火浣布本就是一体般。萧勉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取出个寒石盒子递给傅青琼。
“能将这火烷衣制作的如此天衣无缝,想来师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小弟别无长物,唯有聊表心意了,还请师姐莫要推辞!”
“这……”想想当初萧勉交给自己的一盒四阶盘丝草最后卖出的天价,再看看萧勉手上的寒石盒子,傅青琼不觉有些恍惚:你还叫身无长物?眼见萧勉的神色坚定却不似之前的亲近,傅青琼也唯有一叹,接过寒石盒子,淡淡一笑:“如此师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师弟打算何时启程回宗门?”
“尽快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师姐可否给小弟寻个灵兽袋?”
这么说着,萧勉伸手入怀,安抚了一下躲在怀里的青菁。
傅青琼虽然不知道萧勉几时有了灵兽,但方才刚收了人家的厚礼,此时也不好过分追问。
就见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翻找一遍,就找到了一个颇有些精巧的灵兽袋,抛给萧勉。萧勉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便系在自己腰间,而后找个机会便将青菁收进了灵兽袋。
此番回五行门,诸事纷杂,萧勉可不想小家伙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只能先委屈它一阵子了。
当天下午,傅青琼和萧勉便联袂离开陵川坊市,赶回五行门。
五行山,炎柱峰,元虚洞府。
“你回来了?你竟然回来了?哈哈……好!哈哈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