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冯哲元加快了语速,“这个坏消息,也正如您的所料,不过,比您所料的可能更加严重。我刚刚盯了一下杜语琴,发现这丫头竟然想借着打电话的当口儿,伸手去动咱们四楼东会议室的自动窗帘?”
“去动自动窗帘?”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丫头想干什么?难不成,她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给咱们的敌人通风报信?”
冯哲元点了点头:“我原来还只是想着她有些傻乎乎,掀开窗帘去看院子里到了哪些车和人。后来看她的表情,非常不自然。这才意识到,原来您对她的担心,早有预兆。可是,她为什么会跑到了林季张万联盟的那头去,这不符合常理啊?”
“是不符合!”他微微摇头,“不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如此,何况一般人了。各人有各的选择,这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说说后来吧,怎么样了?”
“是!”冯哲元快速答道,“我认识到她想去掀窗帘向对面发出警告,已经是后知后觉了。虽说及时制止了他,但我很快意识到,咱们还是遗漏了一个小地方,犯了一个大错误!”
唐卡的神色严峻起来,不怒而威地道出一个字:“说!”
“是!”冯哲元应道,咱们让所有参会人员一到会议签到处就交手机,这本来完全可以避免转场之后告知他人,实现四楼东会议室地点的保密。可咱们设计的时候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忽略了自己人。会议科的这帮人,应该要张罗会议、迎接和核实哪些人来了,哪些人没来,所以手机是开着的,并没有收……”
“嗯!”唐卡点点头,“这样一来,如果咱们自己人出了内奸,就能第一时间通知仍然没有来到会场的人地点已经发生了变更。所以,我们从三楼大会议室转到四楼东会议室来,对于林、张、万三人来说,已经是形同虚设!”
“对啊!”冯哲元不住地摇着头,“怎么也没想到,咱们自己人当中竟然会出了内奸。早知道这样,我宁可自己一个人累死,也不会把她们叫来帮忙的!而且,您事先交待过我,一定要找科里最为可靠的人前来,我还信誓旦旦地打了保票……”
“好啦!”唐卡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事情已经出了,说这些也没用了!要说没想到,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让小杜过来,我事先也是同意的。要怪的话,只能怪林季张万联盟太狠毒,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她收为己用!”
“是啊!”冯哲元发出一声哀叹,“头儿!那咱们怎么办?要不现在马上把她控制起来,总不能因为这一颗起老鼠屎,坏了咱们一整锅汤吧?”
听到冯哲元把和自己一度相亲相爱的杜语琴说成了“老鼠尿”,他一开始心里挺别扭的,但又一想,冯哲元没的说错。这位“四美合一”的旧爱的确不折不扣地倒向了林季张万阵营,难怪最近一直看自己怪怪的,原来真的是心里“另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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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只是短短两年,你侬我侬,恨不能紧密契合成一体的二人,此时竟然貌合神离,分道扬镳,而且相互为敌,生死互博,怎能不让人油生感叹?
哀莫大于心死,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也就莫过于此了吧?
只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内心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各种感觉,一时全涌上了心头,恨不能大吼几声,才能把这些不快统统挥去。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在这样愈发复杂和凶险的境况中保持并不想保持的冷静,缓缓走在那根细得不能再细的“钢丝绳”上,而且就像过了河的卒子一样,只能向前,不能向后。
所以,即便再难受,也只是“心情点缀”。眼下,要真想闯过这一关,只能挺起胸膛,向前走去。
他长吸了一口气,手上摆出来却是否定的动作,话语也格外的坚定:“不用控制她了!既然已经确定了她的立场,那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把她充分利用起来,甚至遂了她的愿,让她正大光明地去接触林、张、万。这样一来,我们反而就主动了!”
“哎呀!”冯哲元伸出了大拇指,“还是您考虑得当!不瞒您说,我还真是和您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是这么想的,反正这小丫头已经和林、季、张通上话了,那就索性让她通个够。要不然,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可一旦咱们放开了,任由他们随便联系,她反而就说不出什么了?”
“嗯!”他笑了笑,“实而虚之,虚而实之。看来,你老兄的孙子兵法学得不错哩!”
“嘿嘿!”冯哲元也笑了,“头儿!我这有些先斩后奏了!就在刚刚,我已经断定这丫头不是在和门口的小闵通电话,那就应该是在和林、季、张通话。反正秘密已经泄漏,那就索性泄个够。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派这丫头去三楼大会议室迎候那三条大鱼,再由她亲自把三条大鱼领到这四层的东会议室来。你看看,这样可行?”
“这很好啊!”他的眼里放出了光,“这个先斩后奏,进行得真不错!看来,咱们哥俩儿还真有点儿心有灵犀的意思啊?”
冯哲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您不怪我就好!”
他笑着拍拍冯哲元的肩膀:“老兄,咱们哥俩还有什么怪不怪的?事不宜迟,先斩后奏是允许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现在的重心都盯在这个会议室里面。会议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