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祯裤子上沾了些水,我们上了楼梯没走两步就到了要去的诊所,朴秀珍就坐在外面大厅里,手背上挂着吊针,一瓶葡萄糖打了还不到一半,滴速非常非常的慢。
朴秀珍看到刘祯,脸上是一派虚弱委屈加十分想念的表情,刘祯腿疼,歪着身子靠我扶着,站在她面前关心了两句,朴秀珍说自己就是有点头晕恶心外加发烧,可能是着凉了。
“你裤子怎么了?”朴秀珍问。
刘祯:“滑倒了,摔一跤。”
“没事儿吧?”朴秀珍关心。
刘祯皱皱眉,“你打着,我先看看去。”
诊所里今天没什么人,所以打针的临时病房里也没有人,刘祯就到里面去了,因为他要脱裤子。确实是划伤了,外面裤子没划破,但皮肤破口了,而且好像是很长一条,他穿了两层裤子,里面那条裤子,有一段已经跟血沾着了。
小护士拿着擦伤的药在旁边站着,我就帮刘祯脱里面那条裤子,很小心很小心地一点点往下撕,刘祯时不时“嘶”那么一声,应该是疼。
裤子扒掉了,扒得他就剩一条内裤,医院里就算开了暖气,也不会那么暖和,我看见刘祯腿上竖了竖汗毛,忍不住又想笑。
那条伤口断断续续延续了挺长的,几乎从大腿根到膝盖窝,有的地方破的严重一些,大腿上肉嫩嘛,没办法。
为了方便我们看他身上的口子,他得背对着我们侧躺,但是那条伤口又在大腿偏内侧的位置,反正看起来挺麻烦。小护士看了看,认为没事儿,不需要缝之类的,擦点药就行,就问是她来擦呢,还是我来擦。
当然得我来擦,我擦不算是占他便宜。
护士出去了,我让刘祯面向我躺过来,我扒着他的腿擦,先从底下不严重的部分开始擦,他会疼,他又不怎么忍得住疼,就哼哼。他哼哼得来劲吧,我下手就得再轻点儿,一边擦一边往伤口上轻轻地吹气。
我埋头擦药,也没注意刘祯的表情,就光盯着他的伤口看了,然后越擦越往上,就快到大腿根儿了。我这气就吹得越来越温柔,刘祯被我扒着的腿像抽筋似得抖了一下,他说:“你能不能别吹了?”
我随意反驳,“这不是怕你疼么?”
刘祯顿了顿,“行行行你别动了,我自己来。”
“干嘛,你嫌我伺候得不好?”我抬头看着他说,然后发现刘祯那张脸又红扑扑的了。我就盯着他看,研究他脸红什么,刘祯从手边扯了个枕头把自己大腿到腰腹之间的部位挡着,说:“瑶瑶姐,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大老爷们儿的,这还是个事儿么?”
我就盯着他按在枕头上的手,我说:“你挡什么呢,把枕头拿开。”
他不拿,坚决不拿,我欺负他是个伤病人士,用蛮力抢走了他手里的枕头,刘祯还想挡,但是没什么可挡的东西了,就把身体稍稍往里面偏了偏。
他不就穿了一条内裤么,某些事情一眼就能看明白,我用手背挡着嘴巴闷笑,刘祯恼了,气急败坏地说:“看啊看啊,没见过啊。”
嗯,他硬了……
我忍着笑,“至于么,还能疼成这样?”
刘祯不鸟我。
我想了想,贼兮兮地问,“你别告诉我,你那天脸红也是因为……硬了?”
刘祯嫌弃地瞥我一眼,“你就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