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他们曾经一度认为我是个问题少女,他老婆到处扬言说我已经无药可救,可事实上我真没干过什么。我只是会跟他们眼里的问题少女一起玩,我就是想跟看上去很牛逼很有面子的人混在一起,让别人以为我也很牛逼,我就是被欺负怕了。 跟我爸说,我爸只会认为,你没有问题人家为什么来欺负你?可是世界上就是有恶劣的人,有很多无力说道理的事。 和江北在一起,我又何尝没有某一刻,认为很有面子? 他们身处的是地地道道的红尘,陷进去,会拔不出来的。幸亏我还胆子小。 那天我和江北又***了。在观海空地的椅子上,就那么几米的距离,前面就是所谓的悬崖,海风清爽,带着淡淡的海腥味道。原本是我们坐在椅子上吹风,想各自的心事,然后江北困了,很自觉地躺到我腿上来,但是他没睡着,他伸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在我腿上摸来摸去。 后来他又坐起来亲我,后来又把我抱到自己身上坐着。 他说的对,我是管不住自己,既管不住心也管不住腿。有些人就像这红红绿绿的花花世界,一旦触碰到了,根本一点抗拒的余力都没有。你置身漩涡,只能由着它把你带走,我在他面前,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灵魂和ròu_tǐ都会被操控。 说来很矫情。 他把我抱得很紧,低低地说:“别忘了吃药,嗯?” 我心里抽抽了一下,然后点头。收拾好残局,我们隔着礼貌的距离坐在椅子上,像是两个陌生平静的朋友。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远处的造船厂传来一声声机械碰撞的声音,月亮挂在很低的地方,黄黄的,像盏路灯。 我手机响了,是康岩打来的。我接了他的电话,心中潜藏愧疚,这次我没有不清醒,也没人拿一把钞票来诱惑我,我就是单纯地管不住自己。 江北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康岩问我:“在哪儿?” 我说:“外面。一会儿就回去了。” 康岩没表示任何怀疑,只是像平常打电话一样,他说:“饿了,早知道刚才送外卖的过来就要一份了。”换了平常我会跟他扒瞎,说少吃一顿死不了什么的,可是今天,我只能很认真很认真地回了个“哦”,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的心情有点沉重。 他说:“你怎么听上去有点不对劲,瑶瑶呢?” “没有,就是喝了点酒,有点儿晕。” “我去接你啊?” “不用,一会儿就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康岩“嗯”了一声,然后我们对着电话彼此说拜拜,然后挂掉电话。江北弓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转头看我一眼,“你男朋友啊?” 这次我点了头,我说:“嗯。” 我和康岩,虽然还没有正式说清楚什么,但如果在外人眼里看的话,就算是那样的关系了吧。并且我本身并没有抗拒,就算现在在江北面前,我也没想过要去抗拒康岩。江北对于我,就像是这海涯上的风,偶尔吹一吹挺爽的,天天站在风口上吹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