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货回家洗澡,我的行李被他锁在车上,他洗完澡就恬不知耻地开始感冒。
我坐在床边喂他吃药,我说:“江北有你这样的么,你就是存心的!”
他瞅我一眼,拿卫生纸毫不掩饰地擦着大鼻涕,携着满腔鼻音,“就因为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让他陪我下去拿行李。江北不从,命令我脱衣服上床睡觉。
我不干,他说:“赶紧的,我冷。”
我拿遥控器关空调,江北说关了热。
“你这样的人能活过三十就是老天走眼!”
“别废话,睡觉!起来我送你去q市。”
我得先去q市送资料,然后回家。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就睡会儿吧。但昨天折腾大发了,这一躺下去就躺到了天黑。看看表,又是一个晚上十一点。
我想给那边打个电话道歉,可是手机还放在车上,江北在床上裹着被子,鼻音还是很重,“给我煎俩鸡蛋。”
我煎好鸡蛋,坐在床边看着江北吃,瞬间特别特别想哭。我委屈,因为我不知道江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让我走是一定的,可他一句稍微算承诺的话都不肯说,哪怕是骗骗我。
我就含着委屈抱怨,我说:“我多贤惠,你可长长心吧,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江北不理我,闷着头吃,吃完了把盘子递回来,一张嘴巴油亮油亮的,“没吃饱。”
我接了盘子又去给他煎俩鸡蛋,下了碗面条。我下面条的手艺还是非常卓越的,江北呼哧呼哧吃得热火朝天,吃完鼻子也通气儿了,说话的音调都正常了。
我跟他开玩笑,我说:“有没有妈妈的味道?”
江北扑过来死皮赖脸把我的腿抱住,扬着张单纯无辜的脸,“妈,我要吃奶。”
“滚开!”
第二天的第二天,深夜某个ktv包厢,仔仔等人发现江北消失了两天,组织聚会让他过去。瑶瑶在点歌机前面抬眼看见我的时候,目瞪口呆。
我挽着江北的胳膊,往他身后躲了躲。江北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对仔仔挑了挑眉毛。
仔仔佩服地点了下头,“行啊孙子。”
我被江北留下了,但这个行为他不承认,他只是把我的行李手机什么的都锁在车里,然后声称自己生病懒得动弹,不肯下去陪我拿而已。
期间有一次,我说我自己拿钥匙下去拿,江北躺在床上,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敢出这个门,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我就怂了。
我再也没敢像喝多了那样问他,你为什么不准我走,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能不能稍稍对我负点小责。我怕我一问,他就嫌我烦,然后真的就不留我了。
哪怕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用这么别扭的方式不准我走,我心里也乐意,也偷乐。就是晚上抱着他的时候,偷偷掉那么两滴眼泪儿。
江北曾对我说:“饶饶,你跟着我,我什么都不给不了你。”
我喜欢他这件事,只能绝口不提。
包厢里人很多,我不敢去跟瑶瑶打招呼,然后瑶瑶分花拂柳大刀阔斧地把挡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人挨个扒拉开,走过来劈手甩了我一个巴掌。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你爸以为你丢了,家里报警了都,你爸糖尿病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