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同萧祁相处,这本身就难以抉择。不接近萧祁就没有办法得知他是否有狼血印,可接近了他又顶着一层男女授受不亲。可在虞珂两难之间,又有其他女子愿意同他亲近。虽目的不同,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厌烦。
若说萧祁是亦正亦邪,许是在他身边呆久了,连她的性子也愈发摸不透。
所幸将军府离得不远,待她到了设宴的花园,宴会早已开席。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席间多了一个小小婢女,直到站到他身后,萧祁也只侧目瞥她一眼,眸色不冷不热,就着手边的酒盅又饮了一杯。
这方舞姬才跳罢,那方丝竹声起,是要进献寿礼。玄衣的帝王放下酒盏,闲话家常般的,“不巧的很,今日没带贺礼。可总得送些什么,不如就——”他眼风淡淡扫过各怀心思的朝臣,最终落在正垂眸晃神的虞珂身上。
她茫然抬头,在看清众人各异的目光时,心猛地一沉。
听闻君王会送自己的嫔妃给大臣示好,虽然并不理解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究竟算是什么好事,但乃是无上的殊荣。虽然虞珂无名无分,但在他人眼中,她也早就是萧祁的人。
该如何是好。
自从踏入这里开始,一切都变成未知,甚至无法预料。像穿成线的珍珠忽然断裂,散珠脱离掌控,玎玲坠地不知会溜去哪个方向。
她僵在原地,连动一下也是不能。
原本喜悦的调子渐渐停歇,唯有琵琶轻响,辗转弹唱。萧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是在同她说话。“愣着做什么,我只是让你画一幅祝寿图,该不是因着方才那位姑娘,连画也不愿意画了罢。”
早有小厮呈上笔墨,铺遍花海的空地,虞珂一人独坐。萧祁早就嘱咐仙鹤寿桃一类太过俗气,该画些有新意的。她的思绪微微飘远,想起大将军年轻时的风姿她早在书中读过,画起来也毫不费力。
高位上萧祁撑腮而坐,手中的酒却是不间断。间或还同身旁的大人闲谈两句,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推杯换盏之际,已有小厮取了她做完的画拿去装裱。搁了笔,虞珂又回到萧祁身后,仍是淡漠的神色。
萧祁却回眸望着她,双眼迷离,“还在生气?”
她明知故问,“为何生气?”
虞珂瞧着他,倒像是醉了。宴席上年青些的仍在把酒言欢,倒是作为主家的老将军不胜酒力要先行歇息。
临行前遣了婢女带萧祁去客房醒酒,萧祁站起来,人却向身后靠了过去,微微俯身贴近她。彼此呼吸可闻,她甚至能闻到清淡的酒香。神思有片刻的恍惚,已听他说道:“不必,我只用她侍候。”
席间都是明眼人,此话一出便知其深意。
虞珂的颊边映出一抹微红,退却不是,不退却也不是。
婢女的活儿她确实没有做过,也不知服侍的是否得宜。只是左边的手臂被他压着,走的莫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