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涓喜告诉许嫣然,她得去趟杭州。
晚上,林涓喜躺床上激动地睡不着,龙宫,龙王,虾兵蟹将,古往今来,能见到实物的人只怕用她一双手都数得清。
第二天早上六点,林涓喜就起床了,许嫣然直送她到楼下。
在楼门洞就看到了残墨,她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黑灰两色牛津鞋,靠着那辆越发破旧的路虎,见林涓喜过来,遥遥招手。
林涓喜指着残墨对许嫣然说:“忘了给你说,这是我哥朋友,今天顺路送送我。”
三个小时后,她俩已经踏上了杭州城的土地。
林涓喜没有看到爆棚的美女,可能她身边的残墨太过艳光四射,再美的风采都给压下去了。其实相比纤巧秀雅的南国佳丽,她更喜欢大气美艳的北方婵娟,不是有首古诗说么:“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残墨带林涓喜去酒店休息。
林涓喜吃过晚餐,洗了澡,穿着吊带睡裙,梳着头发走出洗浴室,只见残墨坐在沙发上。
“林小姐,你换衣服吧,主人一会儿就过来了。”
林涓喜换了身白色衬衫和灰色运动裤,吹干头发,一切收拾停当,有人敲门。
残墨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李邺,他将长发束起来,穿着常穿的白衬衣,灰色休闲裤,手插口袋里,十分闲适。
残墨低头行了一礼,变成小黑猫缩一边,李邺踱步而入,上下打量林涓喜,不由笑了:“情侣装?”
林涓喜意识到,莞尔,李邺过来拥住她:“累不累?”
她摇了摇头。
“明天就下海了,我给你交代点事。”
他拉她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个精美的羊脂玉盒,打开来看,只见盒中凹槽里置着颗海蓝色的玻璃般的透明珠子。
“下海之前把这个含嘴里,你在水下就能来去自如了,可别吐出来,也不能咽下去,不然后果很严重。”李邺笑道。
“这是什么?”林涓喜盯着这颗不起眼的珠子。
“这是息夜瞳,可以让你在水底下像在地上一样。”
林涓喜收了,放进包里:“这息夜瞳是怎么回事?”
“当年哪吒杀了龙太子,石矶娘娘把一对龙眼珠练成了两颗息夜瞳。后来沈万三都得了,我帮他做了件事,作为酬谢,他送我了一颗,另一颗作为陪葬品,在他墓子里。”
林涓喜想到了四川楚家宝刀上的龙眼宝石,心想龙眼珠用途真真甚是广泛。她嫣然一笑,眉目山明水秀:“明天我白衣卿相要去游西湖了——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李邺两指夹了夹林涓喜的鼻子,说:“不过啊,柳七郎,小生要在此赔罪了,明天白天我有事,不能陪你。”
林涓喜有些失落:“没关系,你忙你的。”
李邺双手放她肩膀上,看着她眼睛说:“等我有空了,陪你在西湖好好玩玩,你说待几天就待几天。或者别的地方也可以,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林涓喜心里欢喜,推了推李邺柔声说:“既然明天还有事要做,就早点休息吧!”
“好,你明天在杭州城逛逛,晚上残墨来接你。”李邺说,“你也早点休息!”
李邺抱起小黑猫,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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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历来吟咏西湖的名篇佳句多如繁星,可真正站在西湖岸边,林涓喜才明白,锦绣文章珠玑字句,再巧再好,也不足以描绘出西湖一半的美丽,她看着艳阳下清风中水色青碧的西湖,心中只有一句话:西湖,真是个好地方!
她独自一人,拿着水瓶和手机,从红日当空逛到暮色苍茫,脚腕和脚掌又酸又疼,才坐在湖畔的长椅上,意犹未尽地望着斜阳下锦缎般华美的湖水,寻思西湖夜景肯定是另一番风情了。
华灯渐渐亮起,精巧古雅的宫中式样,一盏盏悬浮于水汽与镜湖之上,朦朦胧胧,恍恍惚惚,水中倒影随着清风晃动,恰似一串摇曳的明珠,林涓喜肌肤上汗水退去,清爽极了。
她解开绑头发的皮筋,任由风儿吹散发辫,乌发轻舞,变得蓬松起来。
游人往来,从她身边或徐徐而过、或匆匆而行,她喝了口水,看看手机,快八点了,残墨让她九点半到宾馆,幸而离西湖不远,还可以多坐一会儿。
一个人在她身边停下脚步,黑色无带帆布鞋,灰色修身裤,双腿修长笔直,煞是好看,是一个男子。
她抬眼,来者正是李邺,淡笑如美玉生晕。
李邺在林涓喜身边坐下,她虽然没笑,但眉眼都是笑意,显然很欢喜。
李邺歉然说:“一个人游西湖,虽然景色美不胜收,还是太清冷了。对不住,我实在太忙。”
林涓喜点点头:“没关系呀!”
李邺看林涓喜的眼神,温柔地都要化开:“我给你梳头吧?”
“好。”她将皮筋递给他。
他接过皮筋,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小的羊角梳,她侧过身,借着煌煌灯火和清清月光,他为她细细梳理。
夜幕和水色连成一片,灯火和星光缀在一起,簇拥着高华辉煌的明月,月色正好。李邺很专注,四下喧嚣,可林涓喜耳中只余他衣袖的窸窣声,她又闻到他身上那独有的昂贵木质般的香味儿,似乎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