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香逸入混乱枯灼的脑海,如清凉泉水,滋润干裂的地面,林涓喜睁开眼睛。
阳光清澈明媚,一位年轻男子,白衣耀眼,见她清醒了,眸子凝定于她。
这是李邺,他握住她的一只手,秀眉微蹙,黑莹莹的瞳仁里,含着焦虑,夹杂一种她不太明白的复杂情绪。
“涓喜……”李邺的声音有点低沉。
她的口腔内十分干燥,隐隐有苦味,一个个破碎的画面跳入脑海,慢慢多起来,连成一片,刺目的火红,灼烫的触感和令人窒息的浓烟——她的心痛苦地抽搐着,因为,最后定格在脑中的,是全身燃着火焰的hael。
“李邺,e·f他……”
“他重度烧伤。”李邺平静地说。
“什么?”林涓喜的心揪在一起。
“我给他用了药,一个礼拜就完全康复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林涓喜且惊且喜。
李邺淡淡一笑:“傻瓜,别担心了。”
林涓喜长出一口气,终于放心,顿了片刻,她叹道:“hael朋友的生日宴,他让我和他一起去,我答应了,玩得好好的,突然起火,火势蔓延很快,门窗都打不开,屋里乱成一团,hael把窗子打碎,安排大家一个个钻出去,他最后走,水晶吊灯砸下来,把他……”
林涓喜眼眶微红,李邺握着她手,在一边静静听着。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林涓喜突然说。
“好。”
林涓喜跟随李邺下到一楼,他推开楼梯旁的一扇房门。
帘幕低垂,室内昏暗宁静,床上躺着一个人,被白纱布捆成木乃伊,裸露出的皮肤,满是烈焰过后的痕迹,瞧不出原样了。
林涓喜心中刺痛,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李邺……”林涓喜哽咽着说,“你要治好他!……”
“我一定治好他,你放心。”李邺乌黑的眸子,深沉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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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涓喜住了段时间,康复回家了。
这日,李邺来到楼下hael住的客房。
hael被裹得像个木乃伊,只露出粉润的嘴巴、微翘的鼻子尖和透明的眼珠子,黑色的睫毛稀稀拉拉的,扑闪着.
李邺走进来,也不关门,径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hael说:“果然好多了,刚送来那天,嘴巴肿得顶现在四个。”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不会,放心。”
这时,娜娜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进来了,李邺说:“这次绷带拆了就不用敷药了,口服汤药就可以。”
hael伸手接碗,却在触到的一刹那像被蝎子蛰了一样,蹭地缩回去。
李邺看了娜娜一眼:“太烫了吗?”
娜娜微微垂首说:“温度刚刚好,主人。”
“能不能冰镇?”hael说。
“不行!”李邺不容商量。
hael弓起身子,绑着厚厚绷带的手捂住嘴巴,摇头说:“我不喝!”
李邺感到不可理喻:“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hael义正言辞地说:“我从来不喝热东西,会影响我的思路!”
李邺静默看他片刻,然后对娜娜说:“捏了鼻子灌下去。”
娜娜就上手了,捏hael用力去掰,心中暗惊,这女孩身材纤细,素手柔弱无骨,但是力气大得吓人,可能也不是人类——他吸不上氧气,终于憋不住,张开嘴,娜娜趁机将药狠劲灌了下去。
看着hael将最后一滴药喝完了,李邺才彬彬有礼地说:“这药不能凉着喝,会损了药性,所以e·f,在下失礼了!”
hael吐出一口气,没有说话,李邺对娜娜说:“只要他把药喝了,你用什么方法都行。”
“是。”娜娜面带微笑答应了。
hael依然不说话,似乎刚才的热度损坏了他的大脑。
李邺悠悠然地说:“你给涓喜提供的线索,公安局已经把嫌疑犯逮了,她供认无疑。”
听到这话,hael淡淡的眸子有了一丝喜色:“那就好!”
其间,林涓喜来喜岚轩探望hael。
不知道李邺用了什么奇花异草,过了一个礼拜,hael完全恢复了,连烧掉的头发都长到和以前一般无二的长度,蜷曲在脖颈中,只是巩固用的汤药还有几服,就一直在喜岚轩待着。
李邺有事走了一个礼拜,这天,娜娜说她家主人要回来了。
当时hael正用小棍解变态的逻辑题玩儿,门开了。
李邺头发束得很精干,穿着灰色的衬衣,黑裤子,推门进来,看到沙发上的hael,打了招呼。
hael也微笑打了招呼,继续玩他的。
李邺换了鞋,坐在hael对面的沙发上,用医者看痊愈病人的眼神,看着他说:“真是好了。”
hael本来一直盯着茶几上的小棍,听见这话,抬起眼帘,认真地说:“我以前很不喜欢你,虽然你帮了我,可我并不打算回帮你,不过这次,你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人情,以后只要不违反道德准则,但凡你开口,我都会替你做。”
李邺淡淡一笑:“谢谢!”
然后李邺上楼了,hael继续在沙发上玩他的小棍。
中午吃了饭,李邺在书房自己和自己对弈。
有人敲了敲门,是娜娜的声音,她轻轻地说:“主人,倾泓大人来了,现在要见吗?”
“让他进来。”
倾泓推门而入,并随手关上门,站在浅棕的木地板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