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孤即位起,几位王叔没少操过心,孤深感其德,不过,现在该王叔们颐养天年了。三王叔,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明白,是你们多虑了。”
清河王急的直跺脚:“殿下,三天后的龙城万万去不得,请殿下收回成命吧!”
“本王就奇怪了,三王叔为何这样急?看其他几位王叔,接到王令后,都在默然做着该做的事——当然了,如果孤为我玄火金魇一族立下千秋之功,孤的王座,会更加稳固了!”
“你说什么?!”濯清王呆看着侄儿,面色惨白,“你居然这样想?”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难听了,意指濯清王担心侄儿王位做得太稳。
金叔翰不作回答。
濯清王俯身跪下:“请殿下收回成命!”
金叔翰一张脸沉静而冷峻:“三王叔请回吧!这次机会难得,只剩下两天时间,哪还敢折腾?调兵的军令,也发出去了。”
濯清王一下僵住了,慢慢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金叔翰,然后瘫坐在地,指着侄儿,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气得发抖着说:“好啊,那殿下就带上臣这把老骨头,臣要亲眼看见殿下兵败的那一刻!”
“来人!”金叔翰喝道。
两个侍卫进来了。
金叔翰面沉如水:“濯清王病了,扶王爷回府,好好养病,没有孤的王召,不得出府。”
“是!”
两个侍卫将清河王扶了出去。
水波柔和,各种海洋生物在闪闪的珊瑚和五彩的水草间自由穿梭,海底世界,广袤而幽邃,秀美而宁静。
这些机警灵敏的海洋生物也不曾料到,相距不到三千米的黑蓝中,一队庞大兵马正在接近。
甚至于他们走到了跟前,相距不过几十米,它们还是毫无觉察。
前锋的步兵看着眼前美丽安宁的景象,都不禁浮起笑意。
步兵之后是骑兵,骑兵的掩护中,是宽大结实的主帅战车。
金叔翰一身金色铠甲,坐于其上,旁边是军师、从弟金季午。
金季午笑道:“王兄,我们族的幻术当真厉害,连臣弟都差点给骗过去了。”
金叔翰低声说:“如果不是顾忌幻术,龙族恐怕比现在还嚣张。”
这时,一个骑兵纵马过来,到主帅战车前,扬声禀报情况:“殿下,前方步兵距离虹影口还有一里路。”
金季午说:“殿下,就快到了。殿下,这虹影口有两条路通往龙城。一条大路,名烛龙道,一马平川,不会有伏兵,但容易被发现,也远;一条小路,不容易被发现,快,但要经过一段不短的峡谷,名夕颜谷,设埋伏十分便利。请殿下明示,是走大道,还是小道?”
金叔翰眉头一皱,说:“不是都商议好了吗?这次战事,关键是要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拖拖拉拉被发现,还打个什么仗?”
金季午忙说:“殿下明鉴,可是,不怕一万,单怕万一——”
“龙城有李公子照应,伏兵?量也不会。”
“殿下,如果走大道,一旦发现形势不对,马上撤,还可以保存大部分兵力。”
金叔翰看了金季午一眼:“季午,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三国演义》里面,魏延怎么给诸葛孔明建议的?”
“回殿下,魏文长建议走子午道,奇袭长安,诸葛孔明不同意。”
“魏强蜀弱,硬拼打不赢。为将者不光要有才干,更要果敢,优柔寡断,多疑多虑,是成不了大事的,龙王他们就算料到我要袭击,也决计想不到,我会冒这么大的险。越是危险,越是不设防,这才是他们的破绽。季午啊,你看爷爷,他老人家当年差点儿攻下龙城,就是走的小道,经过兰屿那条峡谷,龙族不防,我军将士从天而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才是为君为将者该有的胸襟和眼光。”
金季午拱手说:“臣弟明白了。”然后,他对传令的骑兵说:“殿下有令,走小道,经过夕颜谷,直捣龙城。”
“是!”骑兵应答得干脆利落,双腿一夹避水神驹腹部,英姿勃勃地疾驰而去。
金叔翰望着骑兵远去的身影,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孩儿们个个矫健神勇,龙族那些终日泡在骰子和女人堆里的废物如何能比?”
金季午也微微笑道:“是。”
队伍继续行进,很快地,前方骑兵已进入夕颜谷,从主帅战车看过去,两大悬崖中夹着的谷口十分清晰。
玄火金魇族着玄色军服,像黑漆漆液体缓缓流进峡谷,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谷口却如一张大嘴,将这液体纳入口中,一干二净。
主帅战车接近谷口。
金叔翰不禁扬头,望向迫近的险峻悬崖,那嶙峋的礁石或犬牙差乎,或摇摇欲坠,高大地顶天立地,整个军队都被它投下的巨大阴影吞没。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往上窜,直钻心底,金季午打了个冷战,不由看向金叔翰,只见他面沉如水,目光平静威严。
金季午暗暗佩服。
主战车进入夕颜谷之后不久,全部队伍都入谷了。
两边安安静静,唯有暗黑的礁石,阴翳的水草,悠然的海洋生物和荡漾的水波,金叔翰笑道:“季午,我说的吧,这条路选对了。”
金季午笑道:“殿下英明!”
“一会儿进了龙城,不管是女人、珠宝还是别的,看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