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宸略微恼火:“问我干什么,去问人家啊?”
林涓喜看着潘若麟寡淡的脸,心想:这女人今天是铁定了要招人烦了,可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是纪无臣指使的吗?不像!那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促狭心思?
潘若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种事纪公子是不会告诉我们这些下属的,我只听说,是件让人发指的事——刘公子,你认为呢?”
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凝看着刘逸宸。
刘逸宸淡淡地说:“家里上一辈的事,我们小孩怎么会清楚?”
潘若麟不再说什么,神色风轻云淡,细长的眼眸中,居然有种洞悉了一切的锐利和悲悯。
这样的眼神,让林涓喜心头一震,生出些许厌倦红尘之感,不过稍纵即逝。
潘若麟站了起来,跨上背包,说:“那么诸位,后会有期了。”
刘逸宸也站起来:“我送送你!”
刘逸宸和潘若麟走后,刘花程说:“你俩好像都不喜欢潘若麟,其实我也不喜欢她,为什么还送,真是的!”
“她是纪无臣的人,我哥肯定得客气点儿,而且她降妖本事大,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二舅,你还说我们呢,你对潘若麟的态度很反常啊,她骗你搞传销了你怀恨在心吗?一入传销深似海,从此父母是路人,阿弥陀佛!”
“她要骗我搞传销也罢了!”刘花程愤愤地说,“第一次,她说鬼要来了,咱四个排队往厨房走,鬼都贴到逸宸背上了她也没感觉出来,如果不是你发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林涓喜想了想,说:“那是她疏忽了,你就恨成这样?”
刘花程一脸认真——他很少这幅摸样,他说:“不管是谁,伤害了我家人,我就不喜欢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觉得那娘们不怀好意,笑起来都阴森森的,逸宸和她走得近,我担心!”
林涓喜心里触动,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具体潘若麟要干嘛,目前还说不上来。咱们都留点心吧!”
过了十几分钟,刘逸宸回来了。
林涓喜和刘花程都坐到了客厅,刘逸宸便在表妹旁边坐下。
他双手交握,胳膊肘撑着膝盖,似乎有话要说,林涓喜和刘花程便都看着他。
刘逸宸开口了:“你俩是不是想知道,毒手檀郎对我舅家做了什么?”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刘花程很好奇,林涓喜脸色还算平常。
刘逸宸凝重着脸,说:“我可以给你们说,不过,你们可别出去了乱讲。”
“这个我们知道,不会到处宣传的。”刘花程笑眯眯地说。
林涓喜也严肃了神色,说:“哥,你放心,我们掂得来轻重。”
刘逸宸点点头,他说:“这件事,得从几百年前说起。我舅家纪氏,原先在山东淄博,从南宋开始,便是有名的刺客世家,初衷是为了刺杀北方的金国贵族,后来又刺杀蒙古人,到明朝初年的时候,纪家的名气已经特别大了,虽然家族人不多,但是威震天下,人们闻风丧胆。纪家有个姑娘,偶然遇到建文帝朱允炆,做了建文帝的宠姬,燕王朱棣发难,进了南京,一把火烧掉皇宫,建文帝和纪家姑娘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失踪了,还是死了。纪家人怕皇家天威,没找朱棣报仇。但朱棣忌惮纪家,更怕建文帝和纪家联手,他打算把纪家人杀光,又很是顾忌纪家的杀伤力。传说,当年朱元璋把蒙古人赶走的时候,在大都得了个宝物,谁拿了它,就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这宝物叫残石,但是,残石大凶,启动它违背天理,对天子不利。朱元璋当然不会启动它,又舍不得毁掉,他死了以后,残石跟着皇位传给了朱允炆,后来又落到朱棣手里。大航海时期,有人给朱棣出了个主意,对付纪家,朱棣听从了。他秘密接见了纪家当家的,一副圣明天子摸样,说,自己知道残石不好,毁了又舍不得,想让残石远离中国。他希望纪家可以带着残石去南洋,交换条件是数量惊人的一笔财富,得到这笔财富,就可以和当时第一富豪沈万三并肩,富可敌国,但这里还有些小规矩,朱棣请来了云南最厉害的巫师,让巫师给纪家下了蛊,这个蛊叫锁心咒,子蛊在一只叫雪原兽的魔兽身上,残石放进雪原兽肚子里,母蛊会随着血脉,传到下一代纪家男性身上——放心,我没有——只有纪家历任当家的,才有能力启动这个蛊,启动后,雪原兽会把残石吐出来,如果有人强行去取残石,雪原兽会和残石一起玉石俱焚。”
林涓喜和刘花程像在听天方夜谭。
刘花程说:“朱棣不怕纪家拿走了残石,然后那什么,成了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一把火烧了紫禁城,把他赶下台?”
刘逸宸一笑:“纪家虽然不是那么怕皇家,但是,放着富裕安宁的日子,谁会愚蠢到违抗圣旨和朝廷作对?在朱明王朝的时候,纪家不敢,更不想,后来就压根没心思了,明朝灭亡,过去几百年了,纪家在大马根基深厚,成了名符其实的氏族大家,他们对残石更多的是一种仪式,象征家族几百年的荣耀和漫长历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普遍认为,残石什么的,子虚乌有,朱棣是为了让纪家远离中土编出来的。二战时候,日本人抢光了纪家的家产,因为纪家不驯服,几乎被日本人杀光,到四五年日本投降的时候,年青一代只剩下我外公。当时虽然败落了,但是虎倒余威在,我外公娶了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