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过来扶起林涓喜,少年踢了下绿野,然后打量着李邺,奇怪地说:“你在玩coy吗?”
李邺皱了皱眉,没理他,少年见李邺性格不好,也不再和他搭话,蹲到林涓喜面前说:“你没事了吧?”
林涓喜摇了摇头,心里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女说:“幸亏我和阿林在这跟前野餐,听见打架的声音就过来了,要不然你和你男朋友就惨了。你男朋友这身衣服可真复古!”
林涓喜瞅了眼李邺,见他神色如常,松了口气,她说:“他不是我男朋友——这次太谢谢了,不过,这儿发生的事,你们出去了别说。”
少年一揽少女,说:“祸从口出,我们知道。”
林涓喜沉吟道:“你们要不赶紧走吧,我男朋友捡干柴去了,他脾气不好,一会儿回来看见,可能会揍你们!”
李邺斜目看着林涓喜,道:“你在说什么?”
“李,他们是好人。”林涓喜体力严重透支,半躺着,胳膊肘撑着粗粝的地面,斜着眼睛看过去,目光中是请求,这么个不设防的情态,娇喘、娇弱、娇媚,甚至风情,李邺却很漠然,转目对那两个人微笑着说:“你俩过来。”
那两人走了过去。
“凑我近点儿,给你们看个东西。”
他俩就凑近李邺,林涓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李邺吹了口气,两人倒在了地上。
“姓李的!”林涓喜暴跳如雷,“你杀了他们!”
李邺瞥了她一眼,平宁地说:“激动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晕过去了。”
林涓喜松了口气:“李公子,夜长梦多,我现在杀了绿野吧?”
“慢着!”随着话音响起,又走进来个人,背着光瞧不清脸,看身形是个男人。
那人凑近了些,是霜铖!林涓喜又惊又喜,高兴地说:“霜铖!太好了,你回来了……绿野背叛你家主人了,你看怎么处理?”
霜铖看都不看地上的绿野,朝林涓喜微微一笑,然后深深一揖,说:“林小姐尽忠职守,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这个绿野可不能杀。”
林涓喜诧异地说:“这么可憎的叛徒为什么不能杀?”
霜铖看向李邺,恭敬地说:“这是主人吩咐的。”
林涓喜好奇地看看李邺,又看看霜铖,霜铖摇头笑笑,将绿野扶着坐起,自己坐在绿野身后,双掌在他背上运功,不一会儿,一颗绿色的龙眼大小的明珠从绿野口中吐了出来。霜铖接在手心,躬身捧递给李邺。
李邺接了,放进袖子里。
林涓喜眼睛瞪直了:“李公子,你……你不是一整天都不能动吗?”
李邺微微莞尔,霜铖也是忍俊不禁。
霜铖对林涓喜说:“这绿野是个青虫精,现在主人拿着他千年的灵珠,不怕他不认罪!”
林涓喜一想,明白了些:“这样的下属,难道李公子还稀罕?这都怎么回事?”
霜铖说:“绿野这畜生早就不安分了,主人一直宽容爱护,希望他可以改邪归正。这次去长白山,主人发觉绿野不对劲,就设了这么个局,让他驾车,按他的安排走,看他耍什么鬼花招,我假装先走,一直在暗处盯着,没想到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听了这话,林涓喜暗暗心惊:这李邺真是阴险,什么宽宏爱护,这完全就是欲擒故纵,而且——她心头火起,哼了一声,说:“你原来一直在跟前?刚才危险成那样子,我都要吓死了,你为什么不出来?!”
霜铖说:“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不会出来。”
林涓喜瞪向李邺,怒道:“那李公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能动了?”
霜铖说:“主人早服了救魂丹,这样子绿野再狡猾也害不了主人。”
林涓喜气得牙痒:“原来你们都在演戏,就把我一个当猴耍?!”
霜铖忙说:“谁把你当猴耍了?这是为了大局。”
“既然绿野已经造反了,你们也看明白了,还闲坐那儿看我表演——霜铖,你也太听话了?知道我刚才多紧张吗?我以为我会死在这儿!”林涓喜对霜铖恼火地说,然后转头怒视李邺,“觉得我拼命的样子很好玩吗?我是替你办事不是给你取乐的!我要辞职!”
“辞职?林小姐请自便!”李邺说。
林涓喜横眉立目瞪着李邺,他一张玉容泛着淡淡光华,平静如皎月照水,她越发生气,心里把李邺连同他的祖宗问候了十几遍,却什么也不敢说——许嫣然,许嫣然,还是许嫣然,只是许嫣然——她长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已经平静了。为了许嫣然,什么样的委屈没忍过,今天这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当猴耍就当猴耍了,受人管制,不得不忍,就当是群孙子,姑奶奶逗孙子玩。
这种阿q精神使她平缓下来。
“好吧,李公子,你可要把嫣然治好了。”
李邺说:“还剩八个月,到时候我当然会治好她。”
“还有八个月——”林涓喜对于这个诡计多端的人不能不防,便凉凉地说,“谁知道八个月以后会出什么事呢,说不定世界末日所有人都死了。”
“那你要怎么样?”李邺说,“画押吗?”
“不敢。”林涓喜口气生硬,“我可不敢让李公子画押。”
李邺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反正我横竖都得听你的了,所以,能不能从长白山回来就给嫣然治病,因为——”林涓喜一阵心酸,“她每天都在受罪,我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