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两愣了一下,最后那女的说:“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对我们也不好。再说现在我们家都成这样了,你还是不要问了。”
说完就决绝地送客了。
此后,刘河生和这家人再没有联系过。可从此他就迷上了画符驱鬼,也许是一种精神寄托吧!
毕业后刘河生回到了老家凤凰城,没有像长辈期待的那样在城里找个体面工作,而是回到了村里的小学、他的母校做了一名普通教师,并且娶了邻村的村姑,就是林涓喜的外婆刘陈氏。
也许是楚玉臻的死带走了刘河生的灵魂,以前那个胸怀鸿鹄之志的奋发青年死了,活过来的是一个喜欢装神弄鬼、淡泊名利——抑或是颓废的人,对于事业提不起一点儿兴趣,终日无精打采,只有谈到神鬼之事时才有点儿兴头。
刘花程讲完了,林涓喜却还没从故事里走出来,这么离奇而悲惨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她心里很难受。
“这些你外婆一点儿也不知道,你别给她说。”
“我知道。”林涓喜说。
“这些事你也别太上心了,好好学习,而且这也不是你能管的。哦,明天早上我还得早早起床送你这祖宗上学呢,再研究会儿银坠子,我就睡觉去呀!”
他低下头摆弄银挂坠,嘟囔道:“你给咱考大学,嗐,看你明年能放个什么卫星。”
“我放不了卫星,放个流星都不错了。”林涓喜笑道。
刘花程抬起头说:“怎么还没上战场就没士气了,你也考个好大学,让我骄傲骄傲。”
林涓喜笑道:“我这不是没士气,是实事求是。再说,有我哥让你骄傲就行了!”
刘花程听到提起大哥的儿子,也就是林涓喜表哥,撇了撇嘴。
林涓喜就掏出课本学习,刘花程继续在灯下摆弄着银挂坠。
他突然说:“涓喜,我觉得你看见的那个阴着脸走进来的吴师傅肯定不是人,说不定他就是凶手。”
那个阴着脸的吴师傅已经对她造成心理阴影了,听二舅这么一说,她背脊发冷。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凶手——你想想,当时你头顶可能就挂着那两个倒霉蛋的尸首,进屋子的那个吴师傅肯定是别人了,说不定就是他杀了人又吊天花板上,等你吓得不得了,慌慌张张跑出去以后,又使了个妖法清理现场,所以后来的人都没看见。”
“我说青山刚昌(注:《名侦探柯南作者》)怎么没聘你去当编剧。那银挂坠是谁扔那儿的?”
“你舅我不是牛顿,这个就说不准了!”
牛顿是物理学家和中国玄学有个毛关系?文盲!林涓喜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看书。刘花程一个劲儿钻研银挂坠,专心不二的样子让林涓喜想到了钱学森研究导弹设计图,囧。
她正被一道数学题搞得焦头烂额,就听到二舅诧异地“嗯”了一声。
“这是什么?”
他将银挂坠中的照片抽掉,从里面掉出来个东西,两人一看之下,都呆住了。这是一片极薄的布,简直像轻纱一样,质感却很好,像麂皮,团成一团塞进了照片后面,上面是几句话,繁体汉字,字迹非常潦草,上书曰:“潜龙迢遥,缺月昭昭。孔门七十二子,今有存乎?”
“潜龙迢遥,缺月昭昭。孔门七十二子,今有存乎?”他俩不约而同念了遍,然后同时大惑不解地看着对方。
林涓喜仔细看着那行字,突然脸上现出一种震惊和恍然交织的表情,随后是更大的不解。
“怎么了?”刘花程问她。
“二舅啊,这……这是用血写的!”
“啊?!……血?谁……谁的血?”刘花程说到后来,声音都发颤,林涓喜也想到了,脸沉了下去。
“如果这真是我外公的血……唉,看这字都黑了……而且写得这么潦草,又是胡乱一团塞照片后面的,应该是匆匆忙忙写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刘花程打破了沉默。
“要不我明天拿去化验一下,看是不是你外公的血。”
“好。也只能这样子了”
第二天下午放学,刘花程骑着摩托来学校接林涓喜。
林涓喜见到舅舅便问他怎么样了,他说:“回去再说。”
到了家,还好刘陈氏在厨房作饭,俩人进了刘花程房子。
“化验结果出来了吗?”林涓喜焦急地问。
“出来了,就是你外公的血。”
一下子两人都不说话了,半晌,刘花程开口了。
“咱们虽然不知道银挂坠是怎么到了那张桌子上,但是可以肯定,血书里的信息非常重要。不过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这血是半年前的。”
林涓喜看了她舅一眼,心想高兴个屁,说不定是外公临终前……她不敢再想了。
刘花程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林涓喜想着,如果借此让舅舅帮着调查吴师傅和王老汉,倒是可以的,便微微一笑,说:“二舅,外公应该和那两个倒霉蛋有关系,或者跟凶手有关系。这已经是个重大发现了,以前咱们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要高考,没功夫,你回头好好调查一下吴师傅和王老汉。”
刘花程食指中指并拢,在眉梢碰了碰——一个漂亮的美式军礼,道:“知道了,长官,不过我可得隐瞒身份,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fbi探员。”
林涓喜莞尔。
她又想到了一件事,笑笑说:“二舅,我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