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昆仑厉焰不走了。”绿野掀帘探头进来说。
“怎么回事?”李邺问道。
“请主人恕罪!属下没给昆仑厉焰戴能量水晶,事情太多忘了,是属下失职。”绿野惶惶然,“请主人下命令着陆吧!”
李邺一挥手。
马车开始下降了,林涓喜只瞧了一眼窗外就缩进车内,待车子一晃,她知道着陆了,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下。
此时天刚麻麻亮,太阳还没出来,却已经可以看清周围了。
这里是黄土高原腹地,千沟万壑、寸草不生的干裂黄土地蔓延到天边,仿佛绝望一样无边无际,他们的马车孤零零停在上面,像沙漠上的一只苍蝇。
“霜铖,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李邺说。
“是。”霜铖话音刚落,竟然变成了一只两米高的白雕,林涓喜一惊,看着一个大活人突然变成动物,确实不能做到面不改色,觑着维多利亚脸,她脸上一点儿表情的细微变化都没有,心中叹服。
霜铖展翅冲上苍穹,留下一阵劲风,吹得林涓喜的鬓发飞舞起来,眼看着霜铖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空中。
过了十分钟左右,天边又出现了一个黑点,很快大了,一只白雕俯冲而下,立在地上,变成了霜铖,他复命说:“主人,这儿是山西中部的黄土高原,离忻州市有一百公里,不过四公里远的地方有个村子,方圆十几里就这一个村子。”
他指了指一个方向,说:“从这儿直走有几个窑洞,太阳快出来了,主人去避一避。”
李邺点了点头,说:“长白山的事不能耽搁,你和残墨、紫昙去取能量水晶,谨慎点,当心有人觊觎;他俩留下来,速去速回!”
“是!”几人领命去了。
绿野看了看天,小心翼翼地说:“主人,要不,咱们去那个窑洞?”
李邺点了点头,一行人往霜铖指得方向走去。林涓喜寻思,这个李公子似乎怕阳光。
走了三分钟路,果然,前面一个沟壑的壁上有间破窑洞,周围零星还有几个,大部分都坍塌了,就这个还好些。眼看太阳要出来了,他们也顾不得干净,进了窑洞里。
窑洞里非常黑暗,幸而不潮湿,周围洞壁都是干的。此间除了几根半碳化的干柴,什么都没有,好像有人曾在这儿生过火。
绿野忙脱下锦袍铺在粗粝的地上,让李邺坐下。
“你们也坐吧!”李邺示意,绿野谢过了,和林涓喜席地而坐。
林涓喜不是娇气的人,况且进入“朔月”组织时,曾经历过非人的训练,别说是坐这光秃秃的黄土地,就是搓板也没什么,盘腿坐下。
“主人,霜铖不是说附近有村子吗?属下去弄点吃的来!”绿野说。
李邺点点头,绿野去了。
约莫十几分钟后,绿野回来了,手里抱着个坛子:“主人,属下拿来了,有腌肉、酱菜、烧饼、矿泉水,还买了几副碗筷。”
李邺道:“你也吃吧!”
“是!”绿野应道。
三人开始吃饭。
李邺吃饭出奇地静,连咀嚼声都不闻,与其说是教养良好,不如说是在严厉到变态的环境下长大的。
林涓喜毕竟是女孩子,也是细嚼慢咽,绿野显然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惯了的,此刻碍于主人在跟前,不敢放开,缓慢地咀嚼着,好像害了牙病。
李邺喝了口水,淡淡一笑,说:“绿野最不喜欢和我一块吃饭了。”
绿野忙放下手里食物,垂下头,说:“属下不敢!”
李邺说:“吃你的吧!”
绿野却没有拿起食物,犹豫着开口了:
“这次的事实在是属下疏忽了。属下不敢对主人隐瞒,昨天晚上和花容闹了矛盾,睡得太晚,今天脑子不清,误了事。”
李邺继续吃着干粮,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如果是去打仗,生死决战,你也会因为私事忘记带行军地图吗?”
绿野忙放下碗筷,跪在地上,说:“等属下回去了,就把花容的脑袋提来给主人请罪!”
“我要她脑袋干什么?”李邺黑眸微转,看了绿野一眼,“绿野,什么时候学会文过饰非了?”
绿野脸色一变,叩头说:“主人恕罪,这事全怪属下,是属下的错,属下只是想着,如果杀了花容,能让主人气消一消,一个女人,根本无关痛痒。”
李邺淡淡地说:“回去自己在薛先生那儿领四十军棍,再写篇检讨书,月例会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读。”
绿野松了口气,叩头说:“是!”
林涓喜垂眸寻思:绿野这浑人,犯这么大的失误,李邺的惩罚并不算重,而且,这一身孝服的李公子平时也总是和和气气的,其实在这儿干也没有想象的难熬。不过,这绿野也忒人渣了,谁和他相好,真是倒了足足十辈子的血霉。
接着就见李邺说:“自己封了灵力,去天青那儿,让她看着办!”
绿野悚然变色,头磕到地上不起来,半晌,颤声说:“是,属下知道了。”
林涓喜琢磨着,倾泓说的没错,去薛先生那儿不可怕,顶多挨挨板子,天青才是恐怖分子,人间阎罗,不知道这个天青是什么样子?
李邺继而放下矿泉水瓶子,看着绿野,和颜悦色地说:“这次没什么危险,不过多耽搁一天,可是如果后面有人追杀,人家也会歇着等你取了能量水晶吗?”
绿野垂头说:“属下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李邺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