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el看了眼她握着他的那只小手,林涓喜这才反应上来自己的动作,忙抽回。她暗暗纳罕,她发觉自己和hael在一起会不由自主做出一些非常亲近的动作,而且,潜意识里,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她,这是多么匪夷所思——一个杀手和一个侦探,只认识了不到一天——她还拼命劝他不要放弃侦探事业,让外人听来,一定觉得她疯了,但是她自己做来,却非常自然,好像天生就该这样。
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吧,非关风月,却也牵扯情肠。
hael嘴角微微一扬,眼神熠熠:“我知道了,我不放弃了。”
然后,林涓喜看到hael又是明丽一笑,简直容光照人,陋室似有晚霞氤氲起来,连窗口天光都被逼了出去,满目艳色中,他自信而坚定地说:“这个案子,会在我手里终结的!
林涓喜开心极了,心像被风吹得鼓起来的风帆,无数蝴蝶飞出来,她想抛开理性,跟着感觉走,和hael敞开心扉地谈天说地,将自己这么多年的恐惧和希冀和盘托出,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对方是李邺,林涓喜却没这个打算,她不想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李邺面前,她想在李邺的心中,她始终是最美好的样子。
hael锐利的目光瞥了林涓喜一眼,说:“你在想李先生?”
林涓喜暗暗吃惊。
“不用吃惊,你在想他的时候,眼神都柔和了,你喜欢他对不对?”
林涓喜脸上一红,说:“怎么会?”
hael望向她的眼神,说明是对她的心事了如指掌了。
林涓喜忙转移话题:“你和李公子怎么认识的?”
“他帮我调查过几个案子,也算我欠他人情了。”hael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其实他挺欣赏我的,应该是特别欣赏,有次和他喝茶,他告诉我,我是这世界上他最佩服的人,不过当时他笑嘻嘻的,我也就当他开玩笑。他好几次都暗示我,我的思维模式是错的,可是……唉,我是个惯性特别大的人,一条路走到黑,拒绝改变,他希望我帮他做事,花样百出地拉拢我,我全拒绝了,他也从来都不生气,还帮了我好多次,也许这是你们中国人说的‘惜才’吧!他总有一天会像今天这样做,我差不多料到了,他热衷于让我活得更明白,或者说热衷于提高我的职业素质,温良改、、革不顶用了就暴、、力革、、命。现在,我脑子里更清晰了,这都是拜他所赐,你听他临走时候说的话,所以我还是挺感激他的。不过,他也没安什么好心,他希望我想通之后感激他,他很清楚什么东西最能打动我,不过,他这次又白费功夫了,我是不可能做他下属的。”
沉默了一会,hael说:“林小姐,你没发现吗?他这次特别反常,暴怒地不受控制,要不是他那个聪明下属,我都不知道他该怎么收场。”
林涓喜垂下了头。
hael看她一眼:“你别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呢!李先生喜欢你,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让你知道他喜欢你,因为这世界上有人格外会演戏。你肯定希望是第一种情况,但是也不排除第二种可能。”
林涓喜想到了纪白露,脸上红晕渐渐退下去。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恕我直言,你俩是世界上最不适合的恋人。”
“为什么?”
“因为——”hael看着林涓喜的眼睛,“他眼睛里有嗜血的污秽,你也是。”
这双通透的眼睛仿佛x光,林涓喜有种被发现是凶手的强烈不安感,心砰砰跳起来,维持着合适的表情,惊愕地说:“为什么这样说?”继而故作轻松地笑了声:“可能因为我不是个素食主义者。”
hael浅浅一笑:“你有美国人的幽默。”
林涓喜不服:“中国人也很诙谐的。”
hael不再说什么,林涓喜忍不住再次发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俩都会不幸,这不是性格问题,而是——这么说吧,杀戮太重,不是你害死他,就是他害死你,你们彼此都活在愧疚、恐惧和危险里,对你们来说,适合的只有圣徒,只有圣徒才可以救赎罪孽——这都是我的感觉,你可以当闲聊,听听就行了。”
林涓喜心头大震,hael晶透的眸子如一潭静水,什么都琢磨不出来,可林涓喜就在这一刻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远离这个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