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圣上果真传召太子,四皇子,十三皇子着手清理户部积欠银两之事。出乎水湛预料的是查来查去,第一个倒是把太子给揪了出来。当着几十个户部官员的面儿,太子有些挂不住面子,拂袖而去,水湛无奈,只跟过去亲自好去找太子商讨。
“太子殿下!请稍等一下臣弟。”水湛叫住太子道。
太子一见水湛追上来,道:“老四,你过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清查户部积欠,难不成你要先拿哥哥我开刀不成?”
水湛闻言,道:“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说,这是父皇交代下来的事情,臣弟这也是公事公办不是?太子殿下莫要见怪。”
太子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公事公办到哥哥我身上来了?”
水湛听了太子酸不溜丢的话,也不着恼,道:“太子殿下,此事是父皇交代给我兄弟三人的事情,若事情办成了,挣得也是太子您的面子,可如今您拖欠国库银两四十二万,众臣看了,如何不找借口您推诿,特别是老八老九老十他们,惯是会和咱们对着干的,您如果不还欠款,老八他们就该蹦跶了,如此不但有损太子您的面子,也不利于清缴欠款之事啊!”
太子只是好面子,并不是不明白事理,听水湛如此劝说,便趁着台阶下来,说回去就想办法还款。
巧合的是,不知是何缘由,太子带头在户部借银的事竟传到了圣上耳朵里,第二日便招了太子去臭骂一顿,直骂的三十好几的太子涕泪横流。圣上虽顾全太子脸面,训斥时挥退了一干太监丫鬟,然太子长子弘皙都老大不小了,又高居太子之位多年,被父亲指着鼻子这般训斥,心里如何能好受,想他这当了快四十年太子的人,也千古少有了!
太子之位,说是储君,荣宠非常,赐住紫禁城内,哪个兄弟能有此殊荣,可这其中的苦楚谁能知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毕竟头顶上还是有个人,事事处处被圣上看着,稍有不慎,做错了事,便是受一番申斥,特别是被废又复立之后,更是如履薄冰。
出了御书房,太子便想着寻个乐子发泄一番,转眼正瞧见要去康熙提交公文的贾雨村,那张脸竟是比以美貌闻名的太子妃容貌更艳丽几分,便起了歪念。
料想前几日去太医院命太医做的好东西应当做好了,下午申时初散值时便命人宣了雨村到毓庆宫觐见。
雨村听闻太子召见时便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他与太子素无来往,就算职责所在也并不与太子多做交集,如何太子今日要宣他进毓庆宫呢?悄悄命身边的小太监捎信儿给水湛,这才随着那传召的太监去了毓庆宫。
雨村到时,太子正在书房中摆棋谱,床边放着张贵妃榻,想是小憩时用的。
“臣贾化叩见太子殿下!”雨村进门对太子行礼道。
“贾学士请起,过来坐!”太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和颜悦色的道。
雨村哪里敢真的与太子平起平坐,只满腹疑问的歪了半边身子坐下,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太子道:“孤素闻贾学士善棋,正巧父皇召孤去手谈一局,说来惭愧,孤输的是丢盔卸甲啊,这不是请贾侍郎来指点一二。耽误了贾学士的休息时间,万望莫怪啊!”
雨村闻言,连称不敢。
太子笑了笑,招手命何柱儿上茶,道:“这是孤刚得的上好的白毫银针,贾学士尝尝。”
雨村抬起茶盏,只见白云疑光闪,满盏浮花乳,芽芽挺立,放于鼻下轻嗅,香味清鲜,轻抿一口,唇齿留香,回味甚甘,道:“果真是好茶!”
太子闻言,笑道:“贾学士喜欢就好。”
语罢,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棋篓,要与雨村手谈一局。
雨村连忙帮太子一同拣棋子,心中疑惑这太子是安了什么心,太子是这宫里出了名的不喜欢这枯燥乏味的围棋的,如何今日请他来下棋?心中一边想着,一边令太子执黑,让了三子,与太子下一盘指导棋。
却不料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棋盘上尚在布局阶段,雨村下腹忽然升起一股热气,后只觉浑身瘫软,竟连棋子都拿不住,只听“啪——”的一声,雨村手中白子掉落棋盘上。
太子见药性发作的差不多,也不再装作那般正经的样子了,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雨村身边,双手穿过雨村腋下,轻轻把雨村往一边移了移,挤进雨村坐着的椅子上,将雨村抱紧怀里,轻佻的道:“贾学士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孤去传太医?”
这椅子本就不大,如今挤进来一个人,雨村几乎半边身子都被太子抱进怀里,有心要挣开太子,却无奈药性上头,全身渐渐的没了力气,只能喝道:“太子请自重!”
太子闻言哈哈大笑,道:“自重?如何自重?这般自重吗?”
说罢将胯部向雨村身上撞了一下。
雨村受此侮辱,心里不禁一阵气血上涌,怒而骂道:“太子堂堂储君,竟然行此苟且之事!当朝皇子比太子有才有德者不可胜数,太子当真以为这天下已经握在掌心里了吗!”
太子刚刚被圣上骂了,如今听雨村说起他那一帮子不安分的兄弟,顿时气上心头,将雨村往桌子上一贯,棋盘带着棋子,哗啦啦洒了一地,道:“我那帮子目无兄长的兄弟,我迟早一个个的解决了!不过现在嘛,孤先解决了贾卿是正经!你说是不是啊?”
雨村刚才那般说是故意激怒太子,实则在暗暗积蓄力量,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