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浩然淡淡一笑,将地她扶起,走到软塌上并肩坐下,才问道:“那么你想搬到哪里去住?”
小丫头见主子与王爷并肩坐在那儿,便收了‘药’碗,悄悄的退了出去。(
蓝朵儿才忐忑的看着独孤浩然道:“王妃姐姐那儿从未出过这样的事儿,王爷,臣妾能否到王妃姐姐那儿暂住几日?也可陪陪王妃姐姐。这太后的大寿也近了,王妃姐姐或许还有需要臣妾帮忙的。”
这个‘女’人怎么到了现在,还想着要去算计云夕舞呢?难道她就没有猜出来,她的蓝园内总会闹鬼,而满园里却一派平静,这些事极有可能是王妃在教训她,她都没有想到过么?
独孤浩然看了看蓝朵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是行还是不行。
蓝朵儿小心的等候着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儿,独孤浩然才问道:“说说你们看到的鬼的样子。”
“王爷……”蓝朵儿还没说话,泪便先掉了下来,她本是不愿意让独孤浩然看到自己头顶的丑样子的,可是王爷要她说出鬼的样子来,她说不出来,她的头发却是唯一的证据,她咬了咬牙,将头上的纱取了下来,‘露’出那参差不齐的断发来。
她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独孤浩然道:“王爷您看,臣妾的头发,一夜之间便变成这样了……”
独孤浩然目光扫向蓝朵儿的心顶,差点儿没噗笑出来。这是怎么搞的?云夕舞不但装鬼吓人,还将人家蓝朵儿的头发给剔成这样?这也太不像话了一些。
“王爷,求您让臣妾同王妃一块儿住罢,臣妾一个人害怕……”她楚楚可怜的抬着小脸看着独孤浩然,心中还期盼着他能想起从前与自己甜蜜的种种,怜惜自己,应了自己的请求。
谁料独孤浩然只是将身体慢慢的往后一靠,一双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盯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脑子里面去一般。
蓝朵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力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含情脉脉的回望着独孤浩然。好一会儿,独孤浩然才呵呵的笑道:“蓝朵儿,在闹鬼之前,你的人没有去过满园罢?”
蓝朵儿陡然一惊,愣愣的看向独孤浩然,而独孤浩然却已是没有安抚她的兴趣,只淡淡的道:“这园里怎么会闹鬼,蓝侧妃你心中当真不明白么?为何就不能安份一点呢?”
蓝朵儿愣愣的道:“王爷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算了,不过,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满园,并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进去住的。”独孤浩然微皱了一下眉,便准备起身离开蓝园。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无趣。
蓝朵儿眼见独孤浩然有要走的意思,急急的道:“王爷您就忍心看着臣妾再受惊吓,一病不起么?王爷,臣妾对王爷……”
“好了。”这个‘女’人怎么渐渐的变得这么愚蠢了?独孤浩然冷冷的说道,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
“好好的想一想,为何同在一个王府里,别人的园子就能安安静静的,就只有你的蓝园里总是时不时闹鬼罢!蓝朵儿,仔细的想一想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蓝朵儿下意识的张口,想替自己辩解,猛然想起自己最近做的事,不就是派人盯着云夕舞,想找机会暗算她么?闹鬼那夜,自己派了人去满园里偷东西,那人失手了,后半夜自己的园子里便闹起鬼来。
她呆呆的看着独孤浩然,心中如同被人突然点拨了一下,瞬间变得通透起来。
如果说第一次她怀疑过自己院里闹鬼的事,那么这一次,有了独孤浩然那若有所指的话,她心中已经百分百的确定,自己园中总是闹鬼,一定是云夕舞‘弄’出来的!
只怪自己心中有鬼,又被突然一吓,竟然相信起那些鬼神之说来。若这一切都是云夕舞所为,那么,一切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了。怪不得整个王府,就只有她的蓝园里总是闹鬼,而云夕舞的满园里却是一片宁静,原来是这样!
她眼中浮上浓浓的恨意,转头再看向独孤浩然时,才发现,屋里只剩下了自己。
“云夕舞!云夕舞!”她咬着牙恨恨的低喃道,双手紧紧握拢,那为了漂亮而留长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滴出点点猩红,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事,却反而被云夕舞利用了,自己竟然还真的就相信了园里闹了鬼,病了这么久,连王爷都嫌弃她病后没有‘精’神,变丑了,几乎半年,都未曾进过她的园中。
若是她能早一点想明白这个道理,她今日就绝不会求着王爷让自己换园子,还说要想与王妃同住一个园子的话来,正是因为自己这些没经大脑的话,才让好不容易到她院里看望她的王爷心生不满,只下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一想到这些,蓝朵儿就恨不能将云夕舞撕碎!
独孤浩然出了蓝园,顿时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一点,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没有发现到自己突然变得愉悦的心情,慢步向满园走去。
蓝朵儿那儿,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安抚她了,看她那一头的‘乱’发,他竟然只有想笑的感觉。到满园的时候,云夕舞已将四个果子妥善的收藏了。
斜斜的阳光从树叶中漏下,照在满园中,那平静中带着淡淡香味的落菊院仿佛才是让人休息的好地方,独孤浩然屏退了左右,自己走入屋中,目光温柔的看向躺在软塌上,伸着脚慵懒的逗着小浩浩的云夕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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