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左之前帮忙的兜底,我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不懂事,傻乎乎的拒绝。
正如同杂毛小道继任茅山宗掌教一般,我成为外门长老,荣誉和地位都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满满的责任——现如今的茅山,外忧内患,漏洞百出,大半人死于此番劫难不说,重建宗门之事来日方长,如何审理这些入侵者,如何协调有关部门,如何将那些出卖茅山的硕鼠找出,如何将这大仇报了去,都是当前领导班子必须面对的问题。
杂毛小道于我,有知遇之恩,也有救命之恩,我拿他当兄弟,当大哥,而对于茅山宗这个宗门,我的心里也是十分认可的,愿意融入这一个集体,为这个英雄层出不穷的宗门做一些事情。
现如今既然人刑堂长老都说了,对我没有任何过分的约束,只是希望我能够成为茅山宗客卿一般的人物,参与茅山的决策层,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接下来的时间,在场的人确定了一下当前茅山的领导班子,又聊起了后面的一些安排和事务,以及每个人当前的任务,然后散会。
我也领到了一个任务,就是代表茅山,完成与屈胖三修复山门的对接,全力保障屈胖三的任何要求。
呃……
众人谈及这个事儿的时候,告诉我,说我的责任重大,因为修复山门,防止灵气外漏,这才是茅山最为根本的事情,无论屈胖三有任何的要求,茅山都会全力满足,绝对得将这位小屈先生给伺候得舒舒服服,早日完工。
很显然,屈胖三平日里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形象,给除了杂毛小道之外的所有人太多的不安全感,希望本着“近水楼台”的想法,让我来制住他。
这事儿对于别人来说,千难万难,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好差事。
散会之前,大家约好明日将会议的结果公布,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本着“事急从权”的原则,完成一个简单的权力交接。
散场之后,杂毛小道被众人围住,商讨各自的问题,而我走到了清池宫外边的广场处时,却被一人拦住。
那人拱手,对我说道:“陆长老,刑堂长老有请。”
啊?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打量对方,瞧见是一个半生不熟的面孔,有些疑虑,那人瞧见,脸上挤出几分微笑,开口说道:“陆长老不用误会,我是王欢喜,跟着冯师兄做事的刑堂子弟,我师父就在不远处的偏殿,且随我去。”
他掏出了刑堂弟子的黑色令牌,给我打量。
那令牌上面有刑堂弟子的名讳、堂口与师承,我瞧见之后,这才安心一些,说道:“不好意思啊王师兄,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我有点儿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哈哈……”
王欢喜赶忙摆手,说陆长老可别这么称呼我,您的辈分多高啊,叫我一声“欢喜”就好。
我说不如叫做欢喜哥?
他给我这充满江湖习气的称呼吓得连忙摆手,我笑了,说你师父也说了,我是外门的客卿,跟你们不是一个系统,辈分什么的,各论各的,用不着太过于拘谨。
王欢喜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陆长老当真是平易近人啊。
想了想,他又说道:“我昨天有幸见过您大杀四方的英姿,当真是天神返世,当听说您要加入我们茅山,好多人开心得很呢……”
两人边说话,边往里走,转过两道长廊,来到了一处花园后面的偏厅,从里面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王欢喜推门而入,我瞧见刘学道长老坐在厅堂左边的轮椅上,身后站着一道童。
房间里再无其他人。
我进了房间,刘学道朝着我笑了笑,说陆言,你来了?
天可怜见,这位近乎面瘫一般的老道士,我还真的没有瞧见过他有几次笑容的,此刻这般平易近人,让我下意识地后背一凉,总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儿,不过还是客套地点头,说嗯,您找我有事?
刘学道朝着王欢喜和身边的道童挥了挥手,说你们出去。
那两人朝着刘学道躬身,然后退出了房间。
门刚刚一关上,刘学道就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我赶忙上前,说您怎么了?
刘学道咳了一阵,用手巾捂住了嘴巴,方才缓过气来,不过没有跟电视上的桥段一般,手巾拿开,并无鲜血,而他则长长舒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没事,就是之前过那一线天的时候,受了一些罡风,年纪大了,抵抗力难免有些低,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说那就好,您也别太操劳了,有的事情,多交给年轻人去干,您放心,既然成为了茅山的外门长老,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让旁人看轻的。
我以为他叫我过来,一为勉励,二是敲打,却不曾想他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我大约听过一些你的事情,知道你对于睡觉这事儿,特别有需求?”
啊?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说您听谁说的啊,我这个人,平日里瞌睡倒是蛮少的,没那么懒。
刘学道笑了笑,说刚才人多,有些话我不太好当众说出,所以私底下跟你交流一下——既然是客卿,自然是有薪资和酬劳的,我茅山只是道家宗门,并不是慈元阁或者荆门黄家那样的江湖大豪,钱财之物少之又少,但千年传承,道门典籍却是数之不尽,作为外门长老,你有在藏经阁随意浏览借阅众典籍的权力,另外虚玄真人还让我再传你一门秘法。
啊?
我说这个,多不好意思啊?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