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挥舞着拐杖,怒斥道:“人家姑娘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说不让动,你也清楚明白地听到了,却非要动,你说这不是找打是什么?再者,我觉得这个姑娘是个实诚人,断然不会欺骗我这个老婆子,你个小心眼若是不信,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都听我的,地上的东西谁也不许动,按照温姑娘之前的吩咐,将幕布再给我拉上!”
虽说在清风寨,武功高强为人行侠仗义的杜琨才是众人心目中的神,但数遍整个寨子,也只有老夫人能克住他,因此,老夫人才是寨子里最说一不二最有权威的人。
这一切,尽数落在温情的耳朵里——她什么戏法都不会,所谓的大变活人,不过是趁大家数数的时候,一个闪身藏入木灵空间之内,顺手还摘了一枝新鲜的红梅‘花’搁在地上,故‘弄’玄虚,转移大家对于木镯子的好奇。
这木灵空间的确是个好东西,里面不仅可以更好地生长植物,还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唯一不便的,大概就是这空间的法器木镯子不能够随温情的意志而改变位置,不然当初温情早就凭借法器离开了修远村,也就没有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了。
随着幕布被重新拉上,温情又闪身而出,完好地出现在幕布之后。
当她拉开厚重的幕布之时,众人惊呼不止,就连杜琨都喜出望外。
“大当家的,原来你这般不相信温情啊,我既然说了是变戏法,那就是真的变戏法,而不是借着这个由头逃走。我不是犯人,之前已经与你做过‘交’易了,待我想走之时,你也没有理由拦住我。”温情一脸平静地从幕布之后走出来,站定在杜琨的面前,施施然对他讲。
杜琨有些心虚,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讪讪地笑了,看起来憨憨的一点都没有一个土匪头子的霸气。
“现在,我就光明正大地告诉你,我要走了。”温情一字一句地讲,一脸的倔强和执拗,似乎打定了要走的主意。
“那可不行。”杜琨一口就拒绝了温情的要求,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来,急得挠耳抓腮。
听闻温情要走,任建也是百般的舍不得,从一旁凑上去劝道:“温姑娘,我们也是担心你,这世道并不算太平,你一个弱质‘女’流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不说,还很危险。留在寨子里,至少吃穿不愁,而且我们也会在外为你打探弟弟妹妹的消息,岂不是比现在走掉更划算?”
任建说话,就如同他做事一般,都是滴水不漏的,将与事情有关的所有利弊一一分析得当。
但是温情偏偏就不买他的账:“二当家的,有些事情最重要的不是划算与不划算,而是心安与不心安。”
杜琨挽留她的态度,让她觉得危险,同时也意识到,或许她并不想离开,也就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竭尽全力地为自己去寻找弟弟妹妹,不由惨淡一笑,又说道:“再说了,我温情一介弱‘女’子,身上既没有贵重的金银珠宝,又不见得会什么超人本事,有什么资格祈望清风寨的帮忙呢?”
杜琨被问的哑口无言,任建也拿油盐不进的温情无法,一时无人应答。“温姑娘,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老夫人轻咳了两声,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