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温翔的指尖往前看去,大街的另一头,缓缓地走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哥。 。 *哈
他搭了一件雪白的狐裘,领口处‘露’出一点祥云纹饰,黑亮的头发被‘玉’冠束起,怡然自得地漫步在大街上,身侧还跟了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身着小碎‘花’的棉袄,‘花’饰虽有细微的不同,但看上去却十分统一,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分布在那公子哥的身边,仿佛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双生‘花’。
三人的出众气质,让人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俗之人,定是出身富贵之家,才能有此怡然的气度。
温情凝神瞧了半晌,那年轻公子的背影的确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想念了许久的人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温情还是有些无法相信,不确定般地又问了一遍:“年轻的公子哥这世上太多了,不过是一个背影,又隔得这么远,你怎么就认出来那是周公子呢?”
温翔一跺脚,甩了甩手臂,十分笃定自己的判断不会错:“姐姐,你是不知道,以前每次周公子送你回家的时候,我都是看着他走的,那背影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绝对没有错!”
温月拉着姐姐的手,也在一旁帮腔:“姐姐,我也觉着‘挺’像的。”
听温翔提起以前的事情,那些曾经经历的画面,又仿佛跃上戏台重演,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还记得周渊见数次出手替自己解围,却不图回报;两人被温娇挑拨离间闹起了矛盾,冷战数日互不搭理;彼此相扶相携上山采‘药’——也就是那最后一次上山采‘药’,周渊见被一群不知来路的黑衣人劫走,从此消失在了温情的世界里。
温情心中一动,牵着弟弟妹妹,快步往前:“走,咱们跟上去瞧瞧。”
晨‘露’微晞,放眼望去,京城那宽阔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人‘潮’挤来挤去,肩膀摩擦着肩膀,脚后跟碰着脚尖。
温情还带着两个小孩子,又得提防跟丢了前面的男子,十分辛苦,不多时,竟然挤出了一身汗。
前面像极了周渊见的男子穿过这条繁华的大街,拐进了另一条稍微僻静些的小街道,看街旁这些店铺的装潢,比之前那条拥挤的大街显得华丽富贵多了,一看便是有钱人常来的地方。
脱离了人挤人的局面,姐弟三人长舒了一口气,互相一望,却又忍俊不禁起来。
原来,昨夜姐弟三人分别以不太雅观的姿态从史府出来,一路奔‘波’回到“富‘春’班”,又经历了史举人大闹戏班子,以及清风寨发威收拾纸老虎一役,三人的身上早就脏了。
方才又从人堆里挤出来,且来不及梳洗,这会儿姐弟三人简直成了灰‘蒙’‘蒙’的小泥猴。
“姐姐,咱们还跟吗?”温月看着街道两边那些华贵的店铺,有些怯生生地拉紧了温情的手。
“跟。”心里仿佛有乌无数只爪子在挠着,若是今天不瞅个清清楚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
三人正待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去,瞅瞅那年轻公子哥到底长什么模样,就见他走进了一处酒楼。
他拐进酒楼的时候,温情正好瞧见了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眸明亮,恰与记忆中的那抹身影重合,更加重了温情的好奇。
打量了一番这处酒楼,名曰“百菜园”,再一看那雅致的装饰,便知这座酒楼不是普通人极爱能够享用的。
“姐姐之前不是说了,要请你们好好吃一顿作为补偿吗?就选这儿了!”
说着,三人就往酒楼里面走去。
“诶,你们是来干嘛的?”刚刚踏上酒楼的‘门’槛,便有着装整齐的小二迎上来,一惊一乍地挡住了温情三人进‘门’的路。
温情仿佛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对那小二翻了个白眼:“上酒楼来,不是为了吃饭,还能作甚?”
那小二怀疑的眼神在温情周身上上下下地来回了一遍,又瞧了瞧穿着朴素且浑身灰‘蒙’‘蒙’的温月和温翔,蓦然冷笑:“吃饭?我看你们是想进来乞讨吧。能上百菜园来吃饭的客人都是有钱有势的,多得是你这样的乞丐。以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件好一点的衣裳,就能够瞒天过海闯进来乞讨?呵,若是客人给你们一点银子,就够你们吃好久的了,你们的这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
温情的衣裳是清风寨的老夫人差人为她做的,料子也用的好东西,只是到处擦挂,显得有些破烂,又‘蒙’了一层灰,看起来比较落魄。
至于温翔和温月,两人穿的是戏班子的衣裳,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物件,再加上小脸蛋也有点脏兮兮的,难怪小二会错将他们认成乞丐。
解决了史举人的事情,温情心情尚好,便好脾气地同他解释:“小二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乞丐,我们真的是来吃饭的,只不过这两日一连奔‘波’,没来得及寻个地方梳洗而已。”
温情倒是笑容可掬,但她的态度越是好,那小二就越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将肩上搭着的帕子一撂:“别以随便扯个谎我就会相信,你们这些人呐,没有那个命,却还想来百菜园享受,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上‘门’就是客,你懂不懂怎么开店,快将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他,百菜园是摆明了店大欺客呢,还是不想再继续做生意了?”温翔气得不轻,正处在敏感的少年时期,天资聪颖,在书院念书时,长期被夫子们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