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
不仅是舒贵妃,就连简阳公主也惊诧不已:“现在显而易见,咱们正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呢,若是这容貌真的被毁去了,婉儿这半生的苦心经营可就尽数湮灭了。.. 。 *哈
婉儿是舒贵妃的名,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简阳公主一直是直呼她的名,以示亲厚。而没人的时候,舒贵妃也一向不唤公主,只道“简阳”二字足以。
舒贵妃此刻也悲愤地补充道:“不仅是我这二十余年在后宫之中的谋划,就连我的娘家平阳侯府,恐怕也会苟延残喘,不知何时就将毁于一旦。我个人的安危荣辱,自是不必在意,不过沧海一粟罢了,几十年光‘阴’转瞬即逝。但我平阳侯府这么多年的传承却是万万不能够断的!”
说着,她一个扭身,坐进了椅子里,掩面又淌起了泪来:“平阳侯府到了我这一代,没半点功绩不说,还得‘操’心不已。幸而我生了一张漂亮脸蛋,得到了皇上的宠幸,这才能够保全整个家族。如果连这最后的一点资本也失去了,整个平阳侯府的人又该何去何从啊!唉,如果当年没有那一场‘阴’谋,我的姐姐还在那就好了……”
对于舒贵妃提到的这个姐姐,简阳公主略有所闻,长相虽不如舒贵妃,但‘性’子温婉,为人知书识礼。只是最后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竟传出些关于她的不好传闻,人也消失不见了,从此渺无音信,竟是再也不曾回到平阳侯府,想必已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就连简阳公主也感觉到了深重的悲伤,她上前一步,拍了拍舒贵妃的后背,放轻了声音:“你也别想太多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眼前。”
舒贵妃的姐姐失踪,粗略一算已有十六七年了,这期间,她也曾派过人手出去寻找。但人海茫茫,她又不知姐姐到底跑去了哪儿,最后只能是无功而返。
这十六七年来,她哭过也恨过,但到底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够治愈一切伤痛,这么久过去了,对于姐姐失踪的伤痛也已经逐渐减缓。
‘抽’泣了两声,她终是停下了,扭过脸来看着简阳公主。为了遮住被毁容过的地方,舒贵妃脸上佩戴了一盏朦胧的面纱,但在面纱之上,‘露’出的那双眼睛,眼‘波’妩媚,仍能让人看出来是一位美人。
她收敛了方才有些‘激’动的心神,镇定了一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地问道:“简阳,可是找到了神医?”
缓缓地摇头,简阳公主叹口气:“你当寻找神医是在菜场选购大白菜吗,这般容易……”
还未等简阳公主的话说完,一听她没能寻到神医医治自己的脸,舒贵妃就不由颓废了起来,止不住地叹息不已。
“贵妃娘娘,虽然没有神医,但您也不用这么快就放弃了吧。”温情缓缓出声,声音镇定沉稳,似乎‘胸’有成竹的把握,不由勾起了舒贵妃的好奇。
再细细地看了看温情,却见她又低垂了头,发丝飘下来,遮挡了大半个脸,但能够感受到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沉静安详。
“哦,这么说来,你有办法?”舒贵妃略微玩味地把玩着桌上的小茶杯,眼神悠远,话出口之后也自觉自己这话太可笑,不由又道,“呵,你不过是个小丫鬟,我真是糊涂了,怎会向你寻求解决的办法呢,你大概连我现在在烦恼什么都不知道吧。”
嘴角轻轻地勾起,绽开几分笑意,温情郑重地讲:“贵妃娘娘,十分不巧,我正好知道您在为什烦恼,也正巧可能能够帮您解决这麻烦。”
微微讶异地张大了嘴,舒贵妃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过脸去瞧简阳公主。
简阳公主对着她,点点头,眼神晦暗不明,就如同她此刻忐忑不定的内心一般,不知道把温情拉扯进这件事情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婉儿,虽然未曾寻到神医,但我今日前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安慰你,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将温姑娘带进来见你。温姑娘虽然不是杏林出身,但她略懂医理,对‘药’材‘药’膳一类也十分擅长。寻找好的大夫也需要时间,所以我想,是否可以在找到其他的大夫之前先行让温姑娘替你看过。”
听了简阳公主的解释,舒贵妃默然无言,诚然她心里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年岁尚轻的小姑娘并不十分信任,遥想她这般的年岁,怎能看好就连御医也不能治好的毁容之伤呢?
但心中这般想,舒贵妃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盯着温情看了好一会儿,低低地对简阳公主点了点头,道谢:“简阳,谢谢你了,出了这等事情,就连我那式微的娘家也难以帮上忙,倒是你为了我东奔西跑的。”
到底是简阳公主的一片好心,就算心里不认同,舒贵妃也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来。横竖死马当作活马医,权且让这小姑娘看看。
一听舒贵妃客气了起来,简阳公主急忙推脱:“唉,看你说的什么话啊,也太见外了。婉儿,咱们到底是二十余年的‘交’情,你有难,我自然是要帮忙的。若今日换了我遇难,你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
说罢,简阳公主从背后将温情轻轻地往前推了一把,示意她看看舒贵妃的容貌。
彬彬有礼地向舒贵妃行了一个礼,温情让她把面纱拿下来,让她细细地察看一番才好确定,这毁容之伤自己到底能不能治得好。
有些为难,但舒贵妃踌躇了片刻,还是毅然决然地挥挥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