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渊见是用一种惊骇的语气在讲,但温情却只是微微歪了头,细细地思索了一番,然后轻描淡写地道:“有这个可能。.. 。 *哈
还没等周渊见发话,宁墨却先嚷了起来,对于皇后的心狠手辣,他也是有所耳闻,因此对温情的风轻云淡甚是不理解:“你怎么这般淡定,压根就不明白与皇后为敌是一件多么惨烈的事情,她会让你死不‘欲’生的!”
就连宁墨也对皇后颇有几分惧怕之意,由此可见,这皇上的‘女’人可是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尤其是这位能够在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占据中宫之位的皇后娘娘。
但面对众人对皇后的惊骇之意,也不知温情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清楚皇后的狠辣,还是真的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尽管眼前是周渊见微‘露’怯意的脸,耳边是宁墨的劝诫,她依旧一副镇定的模样,连眼皮子也不曾抬过。
“你不害怕皇后?”见温情镇静得过分,宁墨悄声问道,只是这话似乎太过多余了。
摇摇头,温情缓缓地分析着:“皇后档降兹绾危不是我一个小小奴婢能够置喙的事情,我只在意,主人是否要与她为敌,知道这一点就够了。而且,能够和你们口中心狠手辣的皇后娘娘在后宫之中对抗这么些年,大胆地猜想一下,舒贵妃似乎也不应该是今日所见这般简单。而如果夫人决意要帮助舒贵妃,那就是说合威宁侯府平阳侯府以及长公主三力为一,若是有这样的后盾,还踌躇不敢上前,那我就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语毕,温情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微仰,坚毅地看定周渊见,一脸平静地问:“少爷,你可害怕?”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宁墨和浣衣大气都不敢出,都被温情那股镇静的气度折服了,同时也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般明目张胆地诘问,难保不会惹恼脾气略显古怪的周渊见。
但出乎他们的意料,被温情这样直白地质问,周渊见却并未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地看向温情。
坐直了身体,周渊见面容肃整了些,他方才只是恍然想到舒贵妃的对敌可能是皇后,一时心急没有坐稳,不慎从椅子里滑了下来而已,并非真的是对皇后有惧怕之意。
“那么,依你之见,我这个少爷到底是怕呢,还是不怕?”周渊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意味深长地与温情打起了哑谜来。
温情‘胸’有成竹地绽开一个笑,那笑容动人,映照着身边骇然的宁墨和浣衣,就好像是从枯萎的草丛中开出一朵鲜‘艳’灿烂的‘花’来,让人惊‘艳’不已。
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盯住周渊见,温情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又微微点了点头,周渊见立刻就心领神会了。
这边厢,一主一仆之间已经‘交’流完毕,那边厢,宁墨和浣衣还陷在一头雾水之中。
却只见温情和周渊见不约而同地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之前能难凝固的气氛瞬间消散,让人不由轻松了起来,终于得以喘口气。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至于到底是不是要和皇后为敌,一切再议。毕竟这幕后凶手是不是皇后都还不清楚呢,待明日从舒贵妃那儿探知了答案,咱们再说吧。”周渊见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似乎很累了,便遣走了三人,自顾自地去午睡了。
这一餐午膳,三人都不曾吃好,宁墨是因为时周渊见一直在问东问西,导致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填饱肚子,而浣衣和温情,则是因为她们的心中都藏有事情,既要应付周渊见的问话,又要思虑心事,哪里能吃好?
刚走出饭厅,宁墨就不由‘摸’着肚子,苦兮兮地埋怨道:“少爷也真是不够意思,这才多一会儿啊,就散了饭桌,我还没吃饱呢,你们听,肚子是不是还在‘咕咕’地叫?”
浣衣哪里有心思理他,不由伸出纤细白净的手指,戳上了他的脑‘门’,一个劲儿地数落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了,怎么不用点脑子想事情啊!”
若是别人这么对自己,宁墨肯定一早就发火了,但偏生对着温情和浣衣,他却是没有办法发火的,微微撅着嘴,像是个受了委屈丢失了糖果的小孩子,无辜极了。
温情出面为宁墨说话,一把轻轻地扯过浣衣的手:“好啦好啦,别说是宁墨了,方才少爷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我光顾着应付了,这会儿也没吃饱呢。咱们现在去小厨房吧,我看看有什么食材,给咱们再加几个菜好了。”
一听,温情要亲自下厨,给三人加餐,宁墨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就差弹冠相庆了。被浣衣白了一眼,他又好似那被霜打过的茄子,焉了不少。
一路往小厨房走去,浣衣忽然抬头问道:“温情,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略顿了顿,温情实话实说:“虽然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但最后的结果十有**就是皇后做的。既能够随心所‘欲’地挑选南蛮进贡的妙兰,又敢于对皇上宠妃下手,还能够收买福禄宫人里应外合将妙兰之毒加入舒贵妃的胭脂盒子,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又有几人能够办到?至于最后是不是要与皇后为敌,我之前就说了,咱们不过是小丫鬟而已,一切还得看主子怎么决断。”
点点头,浣衣也不再说什么了,虽说在温情来到合欢院之前,她便一直在扮演着类似于丫鬟小厮们中间那领头人的角‘色’,但在温情来了之后,她就自然而然地退居了二线,反而是温情出谋划策的时候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