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舒贵妃是出于对温情的感‘激’,还是内心里真的喜欢这个聪慧的小姑娘,总之,待她重新赢回了荣宠之后,却并未唯恐避之不及地与温情划清距离,反而常常宣她进宫玩。-..- *哈
碍于简阳公主已经回去法华寺继续修行了,温情本意是避讳参与到与舒贵妃有关的事情里,但无奈舒贵妃太热情了,见普通地打个招呼不能奏效,索‘性’直接遣了含英来找温情。
“大少爷,我家贵妃娘娘想宣温姑娘进宫陪伴,特此来请您放温姑娘一天的假,可好?”含英手里握着舒贵妃的命令,自然有恃无恐,也不担心周渊见不答应。
只是,含英太过轻敌了,她将周渊见视为与寻常大臣家那些个纨绔子弟差不多,以为看在舒贵妃的面子上,周渊见一定不会拒绝,但她哪里知道,周渊见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张开嘴,由着浣衣把一块雪梨放进嘴里,周渊见慢吞吞地嚼完水果,又慢吞吞地咽了下去,这才转过脸来看含英,目光游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舒贵妃让你来的?”
虽然对周渊见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但甫一提起舒贵妃的名头来,含英腰板不由自主地就‘挺’直了:“是的,贵府上的温姑娘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够得到舒贵妃的喜爱,这不,她前两天刚去完福禄宫,今儿个舒贵妃又想起她来了,特命奴婢来接温姑娘进宫去,若是换做别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在含英看来,舒贵妃让自己亲自来向周渊见求情,接温情进宫,对于温情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是值得她感恩戴德的。但站在周渊见身侧的温情,却微微‘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盼着能够得到宫中贵人的赏识,起码温情就不愿与宫内的主子们纠缠太过瓜葛,生怕惹祸上身。
只是她不知道,这灾祸的种子已经埋下,正在渐渐地生长发芽。
用眼角的余光将温情的表情尽收眼底,周渊见又讳莫如深地扫了一眼含英,缓缓地开口道:“你回去告诉舒贵妃,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温情既然是我威宁侯府的奴婢,那么就要做奴婢该做的事情,哪能够天天请假往外头跑啊?”
一边说,周渊见还挑了挑眉‘毛’,吃东西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似乎没把含英来要人的事情看在眼里,就当打发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一般随意。
含英是舒贵妃身边的老人儿了,福禄宫里除去舒贵妃这个主子,就数她和翠英最有权势,而翠英又是个闷嘴儿的葫芦,因此,她在福禄宫里也相当于是个小主子,平日里没少听丫鬟小厮们的奉承之语,今日却在周渊见这儿折戟,心里自然愤愤不平。
“大少爷,是舒贵妃想见见温姑娘,所以让奴婢来请她的。威宁侯府偌大一个家业,难道缺了一个丫鬟,就没人伺候少爷了吗?”含英再一次复述了自己的话,又将舒贵妃搬了出来,本意是想吓唬吓唬周渊见。
只是周渊见从小到大,一直游走在危险边缘,最不怕的大概就是威胁了。
他蓦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米粒般整齐的洁白牙齿,看上去天真无邪似懵懂的孩童,但熟悉他为人的温情和浣衣却‘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暗暗地叹道,少爷生气了。
虽然生气了,但周渊见却笑着换了一个姿势,也暂时摆手,让浣衣停止喂他吃水果的举动,戏谑地讲:“我知道请温情进宫是舒贵妃的意思,所以我也说了,让你回去将我的话如实禀报她就好。再者,我和你主子之间的对话,你传话就好,一个福禄宫的丫鬟,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更别说对我侯府的丫鬟安排存疑了……顺便加一句,如果你所代表的不是舒贵妃的意思,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地走进侯府,然后站在我面前然后喋喋不休地说完这一大堆废话吗?”
一番话,如连珠炮般一迭声地向含英发泄过去,让她一时无法招架,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就白了脸‘色’。
说完这席话之后,周渊见许是觉得乏了,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自言自语道:“唉,真是‘春’困秋乏啊,我又困了,回房睡觉去。”
走过堂下的含英身边时,周渊见只当她是一团空气,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施施然地踏出了‘门’。
浣衣跟着周渊见往卧房去了,温情故意落在后面几步,待行至含英身侧的时候,她特意停下来,压低了声音悄悄地提醒她:“你还是快些走吧,我看方才的意思,少爷已经是生气了,你留在侯府没有好处。”
含英心里也清楚明白地知道,温情的话未必没有道理,这里说到底是周渊见的地盘,而且他是主子,自己虽然有舒贵妃撑腰,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周渊见就算要把自己怎么样,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哼,拽什么拽啊,不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侯府长子吗,以后能不能继承威宁侯的衣钵都还是个未知数呢。”含英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望着周渊见消失的身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温情本就不愿意随含英前往福禄宫,这会儿见她骂了自家主子,她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更是大打折扣。
翻了个白眼,鼓圆了眼睛,狠狠地瞪了含英一眼,温情语气不善地警告她:“你若是不想完好地走出威宁侯府,那就尽管在这儿怒骂大少爷,我想,这周围的‘侍’卫们一定不介意送你一份大礼。”
虽然温情的话不好听,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