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安宁就奉了温情的命令,拿着银子出去采买物品,而安静则跟随在温情身边,随着前来叫她的丫鬟,一同去饭厅用早膳。。更多w. 。 *哈
许是因为温情刚刚回到平阳侯府来,平阳侯生怕这个外孙‘女’不习惯,所以这几日用膳,将阖府上下的人都召集了来。
他本是好意,一是想着能够让温情和众人快些熟悉起来,二是人老了,对家庭合欢的渴望也便更加迫切。
只是大家仿佛都不太买账,个个走进饭厅的时候都显得面‘色’不愉,表情‘阴’沉,一点儿看不出欢欣的模样,除了四姨娘。
对于四姨娘,温情唯恐避之不及,每次见到自己,对方都甚是‘激’动,两人分明不算熟稔,四姨娘却偏爱拉着她说东说西。
用勺子拨‘弄’了两下碗里的粥,温情就怏怏地放下了碗,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微微撅着嘴,忧郁地望着碗里的粥出神。
坐在旁边的平阳侯自然瞧见了这一幕,不由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温情,关切地问道:“怎么才尝了两口就不吃了,可是这早膳不合你胃口?”
温情摇头,仍是不说话,眼睛盯着桌上的粥,不曾移开。
平阳侯又问:“那是生病了?我立刻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说着,平阳侯转头就准备吩咐小厮去请大夫来给温情瞧瞧。
反手一把拉住了平阳侯,温情恹恹地低声讲:“外公别去了,我……我没有生病,这早膳也没有不合胃口,以前我在别地儿做丫鬟的时候,能够吃上这般丰盛的早膳,那可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了呢。今儿吃不下东西,大约是因为昨晚什么都没吃,肚子已经饿过了。没事的,我待会儿休息休息,午膳好好吃就行了。”
这一番话,显得温情极为大度,又不愿给平阳侯添麻烦,顺便还给平阳侯传递了一个消息——昨夜她无饭可吃。
果然,平阳侯的语调立刻就拔高了,惊异道:“什么,你昨夜没吃晚饭,这又是为何?”
缓缓地垂下了头,温情低声啜泣起来,小小的脸蛋捂在手掌里,仿佛受尽了无限的委屈。
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追问时语气过于急迫了,平阳侯放缓了语气,慢慢地自上而下抚着温情瘦弱的脊背,柔声安慰道:“有什么委屈告诉外公,你娘不在了,还有外公给你做主呢,既然已经回到自己家了,那必然不会叫你被人欺负了去。”
对于这个外孙‘女’,虽然自小没有生活在一起,但前尘往事在平阳侯的脑海中一一闪过,让他忍不住叹息起来——他是真的怜惜这个从小流落在外受尽了苦楚的外孙‘女’。
‘抽’噎了几声,温情估‘摸’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若是再继续‘抽’泣下去不说话,就会让平阳侯生出反感之意,便抬起头来,断断续续地讲:“昨夜,我……我直到月上梢头了也没等到有人来叫我用晚膳,我刚回到侯府,也不过中午跟着大家走了一遍,还不记得路,又没法自己寻到路过来找吃的,还得委屈我的丫鬟跟我一起饿肚子,我这个主子真是……”
说到后面,温情有些说不下去了,又开始啜泣起来。
在回答平阳侯的问题时,温情稍微留了一手,她并未直言是大娘不给她晚饭吃,而是陈述了自己没饭吃这一事实而已,压根就不给大娘逮住把柄惩治自己的机会。
但温情这么一说,侯府中的情况平阳侯又怎会不了解,除去自己之外,主掌侯府的便是大娘,敢于不给温情这个郡主晚饭吃的,除了她又有谁呢?
耳边听着温情娇弱的哭泣声,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因为哭泣而颤抖,平阳侯心疼极了,转过脸来,劈头盖脸对着大娘就是一顿骂:“芙兰,你生的这是什么心,就算情儿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好歹她的身上也流着温升的血,你怎能这么狠心!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留你们在京城,就连爵位也可以给你们,你们就这般对我的外孙‘女’?这让我如何相信,待我百年归天之后,你会待平阳侯府的人好?”
犹如连珠炮般,平阳侯指名点姓地质问了大娘一通,并且,温情从平阳侯的话中还听出了点别样的意思。
为何自己的亲爹去世已久,但他的几房姬妾却都依然住在平阳侯府?为何年少失怙,但大娘的长子却能早早确定霸占了爵位继承人的位置?
不过短短的须臾,情势急转直下,温情的心中也添了满满的疑问,但她知道,这种情况下问平阳侯,也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只是多留了个心眼,预备去问舒贵妃更为妥当。
早前,温情‘抽’泣的时候,就已经把大娘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温情将事实和盘托出,正暗中窃喜,她并未把自己供出来,哪知平阳侯转头就朝自己发火了。
这些年来,大娘的脾气也不算好,虽然与平阳侯之间有约定,但平阳侯常年沉湎于吃喝玩乐与朝廷事务中,侯府中的事情大半都托给了她来管理,几乎都是笑面相对,甚少见他对自己发火,第一反应便是骂回去。
但最后一刻,大娘头脑中残存的理智拉住了她,顾念到那个不能提及的约定,她到底是赔了笑脸,语气和缓地道:“公公,您这可是诬陷媳‘妇’了,这事儿我确实不知。昨晚,我分明有让丫鬟去请温情来用晚膳,可是丫鬟回来之后,却讲温情肚子不舒服,身上也有些不爽利,就不来与我们一同用膳了。媳‘妇’心想,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