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情嬉闹了一阵子,虽说每次面对二皇子的调侃,温情都只以三两个字简短地回复了事,但二皇子却似乎对这样的游戏上了瘾,甚是欢喜。-- *哈
约莫半柱香之后,之前被二皇子派去寻软轿的小厮气喘吁吁地奔了回来,他径直跑到二皇子面前才堪堪停下,喘着粗气禀报:“爷,我去找了,但只寻到一定软轿,附近又没有别的地儿有轿子,您看这怎么办?”
听了小厮的回报,二皇子蓦然站起身来,眼神微微向下扫了一眼半仰倒在椅子里的平阳侯,又看了看仰首等待他给出答案的温情,眉头微微皱了皱眉。
想了想,二皇子温言软语地与温情商量:“情妹,小厮回来说,只有一顶轿子了,我瞅着侯爷这会儿醉成这样,恐怕还是要快些送回侯府才好,要不就先让给侯爷,你看如何?”
面上微动,温情笑了笑,如三月的‘春’风拂过平静如镜的湖面,泛起淡淡的涟漪:“外公年岁已大,自然是要先为他考虑周全,小‘女’子无妨。”
“那好,我就先让小厮把侯爷送回侯府去,再陪情妹一路走回侯府,可好?”二皇子语速轻缓,做每个决定的时候,似乎都要征求一番温情的意见,虽说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这样做来,却并不给人压迫感。
“你陪我走回平阳侯府?”温情略微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皇子,却如此亲民,居然主动提出陪自己走这一段路。
从祥福楼到平阳侯府,距离也不近,早晨的时候,温情与平阳侯出了侯府来,一路游玩,一直走到快到正午了,才走到祥福楼享用这一顿午膳。若是排除掉游玩的时间,按照温情一贯的行走速度,走回侯府大约也要一个时辰。
这样一来,不就说明自己要与二皇子单独相处一个时辰了吗?
一想到如此帅气的皇子走在自己身侧,还不断地用言语调侃自己,温情就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灵机一动,她想起自己还有疑问想从舒贵妃那儿求得答案呢,便微笑着向二皇子道:“二皇子哥哥,我暂时不回侯府去,你不用耽搁时间陪我了,只是拜托你把我外公送回侯府就好。”
看着温情那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那笑容灿烂如朝阳,几乎要耀‘花’了二皇子的眼,他有一瞬间的怔忪,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语气略微自嘲,却又紧追不舍地问道:“虽然没有叫我志朝哥哥,不过好歹在二皇子后面加了‘哥哥’两字,我也便见好就收吧。侯爷我自然是会安排妥当,让人把他安稳送回侯府去的,只是,情妹这会儿打算去哪儿呢?”
“福禄宫,去我小姨那儿瞧瞧。”侄‘女’去拜访小姨,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非见不得光,温情自然用不着藏着掖着。
甫一听到“舒贵妃”三个字,有一抹光亮在二皇子的眼眸中一闪而逝,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别处:“可是深宫重地,并非等闲之辈能够进入的啊……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情妹是等闲之人,只是有些担心而已,没有舒贵妃的征召,你要如何入宫呢?不过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那我就转道送你入宫吧。”
之前送温情回平阳侯府的时候,舒贵妃曾经给过她一块令牌,并‘交’代她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可凭着这一块令牌入宫见她。
那块令牌,温情一直搁在身上,这会儿掏了出来,拿在手里扬了扬,对二皇子得意地讲:“二皇子哥哥不用担心,小姨给了我令牌,说是随时可以入宫寻她玩,我可以自己进去的,就不必耽误二皇子哥哥的大事了。”
见到温情拿出令牌来,二皇子有一刻的失神,而后便朗朗笑起来,眉目如画,面容俊俏,似清风拂过山涧,沁人心脾:“果然舒贵妃甚是疼爱你这个侄‘女’啊,这块令牌不可小觑,有了它,自是能入宫,不仅如此,你想去宫里哪个地方都没问题,除了皇后的锦华宫和皇上的养心殿。
温情对皇宫中的事情并不熟悉,一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听二皇子哥哥所言,这块令牌似乎很有用的样子,它不能去皇上的养心殿我理解,可为什么也不能去皇后娘娘的锦华宫呢?”
极其自然地抬手,二皇子笑着‘摸’了‘摸’温情的头,仿佛是一位和蔼的大哥哥,温柔而细致地讲:“傻瓜,谁都知道舒贵妃和皇后娘娘是针尖对麦芒的死对头,而且又众所周知,这块令牌是皇上特赐给舒贵妃以备不时之需的,你手持舒贵妃的令牌跑到锦华宫去见皇后,岂不是自己找死?”
打量着手里这枚金光灿灿的令牌,温情若有所思:“是了,的确是这个理儿。”
让两个小厮一同协力,又加上祥福楼的掌柜和小二也来帮忙,总算是成功地把平阳侯给扛到了楼下等待的软轿里。
瞧见二皇子的额头上沁出了几颗汗珠,温情顾念他也是为了帮自己的忙,便顺手将自己的手帕递了出去:“给,擦擦汗吧。”
咧嘴一笑,二皇子‘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接过温情递来的手帕,擦完额头的汗珠之后,却并不打算还给温情,反而收进了怀里:“这手帕已经被‘弄’脏了,我下次洗完再还给你吧,怪不好意思的。”
随意地摆了摆手,温情并不打算和迂腐的古人理论,不过是一块手帕而已,她还给的起:“得了,一块手帕而已,你扔了吧,也不用再洗了。”
二皇子没有说“好”,也没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