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姐妹本以为,此番一定可以马到功成,毁了温情的声名,再借口为她寻了远方一户不知道此事的人家进行婚配,替她说个好归宿,定是全村人都会支持的事情。-- *哈
想着想着,姐妹俩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白‘花’‘花’的银子,但正在心‘花’怒放的时候,却遭逢了孙寡‘妇’和‘毛’二郎泼来的两盆冷水。
“孙三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氏首先发难,她同孙寡‘妇’是数年闺中好友,此刻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心凉了半截,不可置信地望向这位常来家中做客的密友。
孙寡‘妇’撇撇嘴,贝齿已经将嘴‘唇’咬的全无血‘色’,两只手搁在腹部之前,手指互相绞着,甚是为难。
若是有第二条路可走,她也不愿出卖李氏,只是温情手中握有她的把柄,为了保全谢屠夫和自己,她不得不顺从温情的意思,将事实讲出来,反咬李氏一口。
相比于‘激’动的姐姐,最初的惊骇之后,李二娘更显冷静,她定定地望着温情,哪知对方也正饶有兴致地望向她,目光两两相对,她纵使有心中藏有千般怒火,也发泄不得。
“一派胡言!”李二娘狠狠地一拂袖,恶狠狠地盯住温情,“你这小妮子,年纪不大,心眼却多,诬陷继母和二姨,到底是何居心?”
温情瞪圆了眼眸,抿了抿‘唇’,摊摊手,耸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二娘,你这话可真是太冤枉我了,大家都看见了,我什么都没做,证人是你们自己找来的,与我有何干系?”
说罢,她面向众人鞠了一躬,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此刻却水汪汪的泛着泪光:“温情自小就失去了娘,爹又常年在外做工难得一见,底下还有一双弟弟妹妹需要照顾,常有孤单脆弱之感,还请诸位看着温情长大的叔叔伯伯们,今日为我做主啊!”
“温情是我看着长大的,要说这孩子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我老婆子第一个就不相信!”隔壁的王大娘,是温情亲娘的生前好友,中气十足地为她说话,句句笃定。
以前与温情起过冲突的陶家姑娘叹了口气,也分出人群来,讲:“我虽然谈不上多喜欢温情,但她常常上山采草‘药’,去河边洗衣裳,上市集卖草‘药’,送温翔和温月去学堂,这些事儿我可是眼见为实,说她好吃懒做,这点恕我不能苟同。”
真是个好姑娘!
温情在心里赞道,两人曾因为她给周渊见送“神仙水”而起了嫌隙,但关键时刻她却仍能站出来不偏不倚地实话实说,着实让温情感‘激’。
老村长打量了众人一番,捋了捋胡须,慎重地讲:“关系到‘女’子的清誉问题,大家自当慎而重之,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再自行判断。‘毛’二郎,你不是本村人,那就由你先开始说,最不容易留给人偏袒的错觉。”
修远村,虽然在都城脚下,但毕竟是个很小的村子,村人世代居住于此,都习惯了听命于村长,这次也不例外。
“就是我先前说的那样啊,还有什么好讲的……”‘毛’二郎挠了挠头,见众人都死死地盯住自己,大有你若不讲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辈子都没想过的安生的架势。
他是吃硬不吃软的流氓,通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汗珠,在温情静如止水的注视下,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参与的部分说了个完完全全。
“我本是据此约一个时辰路程的清源村人氏,同孙三娘是邻居,前几日她回娘家的时候,突然找上了我,说有一笔赚钱的生意,问我接不接。我这种人……怎么平白放过赚钱的机会呢,一听是要我假意同某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只管在众人面前说说话即可。我‘毛’二郎这些年,声名本就不曾好听过,只动动嘴皮子便能得一笔银子,我何乐而不为呢?那被诬陷与我有染的‘女’子,便是这位温姑娘。”
‘毛’二郎有些自嘲,他生平不做杀人放火这等大‘奸’大恶之事,但小偷小‘摸’却没少做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当起好人来,嘴里不再是‘花’言巧语,竟然句句实话。
想到此,他不由看向温情,听说她也不过区区十三岁,但那份超然的气度却让人发自内心的折服,真乃一奇‘女’子也。
“哼,听你这么说起来,你本身在清源村就声名狼藉,你又怎会以为到了咱们修远村,大家就会相信你的话了,可能拿得出什么证据来?再者,就算是如你所说,为何你当初收了银子接下这笔生意,今日又出尔反尔了呢?”李二娘手一挥,眉间浮现一股坚毅,另一手却绕过了李氏的腰,从背后扶住有些失神的她。
为什么出尔反尔?
在温情平静无‘波’的目光下,‘毛’二郎自然不能和盘托出,是受了温情和周渊见的胁迫,不得已才讲出实情来,只好撇撇嘴,驾轻就熟地又摆出无赖的架势来:“我虽然过了大半辈子的‘混’蛋生活,但并不是完全没心没肺的,偶尔也会良心发现一回,至少断然做不出雇个流氓来毁人少‘女’清誉这种事情来。”
“你!”李二娘恨不能上前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但现在也已无济于事,偏生姐姐又是只纸老虎,危急时刻也只能她来巧言令‘色’,忙转向老村长,“村长,一介流氓的话,怎么能相信呢?说不定是温情求了他,让他来反咬我们姐妹一口,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