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信心当真医得好我儿子?”谢屠夫满腹怀疑,脸上的肌‘肉’抖擞,不断地拿那双细小的眼去瞅温情,十分信不过的模样。。 *哈
温情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口应下:“我人都在这儿了,难道还敢作假吗?谢大叔,你就相信我一回吧,我一定还你一个跟以前一样的儿子。”
听了温情那信心百倍的话,谢屠夫反而更紧张了,一把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儿子,如临大敌一般,死活不让温情靠近谢贵。
“哟,谢大叔这般不舍,莫非……是不敢让谢贵被温情治好了?”周渊见适时地‘插’了一句嘴,伙同阿安也一块儿将谢屠夫牢牢地盯住,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破他心里装着的那点小九九。
被戳中心尖了,谢屠夫立马跃起,惶恐地左右看了好几眼,这才镇定下来,故作冷若冰霜地答:“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我谢屠夫做事情光明磊落,心里头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早点治好,怎……怎么会不敢?只是,我信不过温情,现在我儿子还只是痴傻而已,若是被她医治一番,说不定连活命都成问题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现在却连说话都吞吞吐吐了,温情和周渊见会心一笑,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地继续下来。
“既然如此,谢大叔你没什么好怕的,那就让我来医治谢贵吧,医不好他,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吃亏的还得是我,对不对?”温情微微歪了头,清澈的眼眸天真无邪地看着谢屠夫,干净白皙的脸庞略显清瘦,尖尖的小下巴让人不由心中陡然生出爱怜。
鬼使神差的,谢屠夫竟然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看起来这般娇弱的小姑娘,自己若是还惧怕的话,那可就真是白活了三十年呢。
“许大夫,麻烦你替我准备一根银针。”温情施施然吩咐道,毕竟这里是医馆,麻烦一下主人家,东西准备起来更为妥当。
“银针?”许大夫是个医痴,回‘春’医馆的生意不好,原因并不在于他的医术不‘精’,而是因为他一旦痴‘迷’起医学典籍来,就不太顾得上照顾病人,久而久之,病人也就越来越少,医馆开始‘门’可罗雀。
但许大夫却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他毕生所求便是寻得医术上的进‘精’,此番听闻温情要医治一个装病的痴傻儿,本就抱着观摩的心态,又听得温情要银针,不由更加惊奇起来。
“不知这位姑娘要银针作何用?”
“劳烦许大夫将银针取来,一会儿自己看看便知我有何用了。”温情极其擅于打太极拳,嫣然一笑。
转头看向谢屠夫,见他迟疑地点了点头,许大夫便起身去取了。
片刻之后,许大夫便从后堂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打开,内衬的绸缎上静静地躺着几枚大小不一的银针,在外间投进来的天光照‘射’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周公子,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地打扰,恐怕会影响治病,待会儿还得麻烦你。”温情没有明说,但她与周渊见早有默契。
挽了衣袖,温情手执一根散发着寒光的银针,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谢贵,甚至能听见软底的布鞋踏在地上的脚步声。
瞅准了谢贵的眼睛,温情捏起银针,微微躬下身子,就向着谢贵的眼睛戳去。
“温情,你要干嘛?”谢屠夫一看,顿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猛子就要扑过来拦住温情,不准她再靠近自己的儿子。
但周渊见还记得温情的吩咐,一个挥手,示意阿安上前挡住谢屠夫,令他不得打扰温情治病。
比起谢屠夫那魁梧的身材,阿安就显得削瘦了些,只是他常年习武,此刻也并不想同谢屠夫动手,只是身形灵动得仿佛一只鹞子,左扑右挡,就是不让谢屠夫过去。
“干嘛?当然是检查一番谢贵的病情咯。”温情扭头答得坦然,手上的动作却未停,银针直直地向着谢贵的眼睛戳去,缓缓地,仿佛是凌迟一般,一刀割完再一刀,银针向前移了一分,再一分。
直到银针同谢贵眼睛之间的距离已经十分近了,堪堪只有一粒大米的距离了,温情才停下来。
而在此过程中,谢贵一直呆呆地望着那根银针袭来的方向,眼神呆滞,全然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眨过一次眼睛。
“呼,好了。”温情呼出一口气,收起了银针,将它放回了之前取出的盒子里。
“不知道温姑娘此举是何意?”许大夫从旁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从未见过有人这般探查一个痴傻的病人。
温情笑笑,不答,表情凝重地将周渊见拉到了一旁,小声地言简意赅道:“装的。”
这个结果在周渊见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怎么看出他是装的?我可是瞧清楚了,方才你的银针戳过去,若是平常人肯定眨眼躲开,但是谢贵可没有,他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
温情颔首,眉头微蹙,叹口气,讲:“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无论是痴傻儿还是平常人,都会具有一个身体的本能,比如寒冷的时候你会浑身发抖,热的时候你会出汗。而我刚刚将银针戳过去的时候,谢贵却没有一点反应,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用明说,周渊见是何等聪慧的人儿,一想便明白了,大抵是谢贵故意为之,止住了想要眨眼的冲动。
“小小年纪,却能临危而不惧,到底也算是一条汉子,只可惜……”周渊见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