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的男朋友怎么样了?”徐若雨紧张的拉着医生的手术衣,神情凝重,看着手术的医生摘下了口罩,仔细搜寻着他的面部表情中,是否有一丝异样或者遗憾
“已经缝合了伤口,胡先生失血过多,所以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麻药过后就会苏醒。”医生的面容平和,似乎让徐若雨的心找到了一个落点,她一直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她失望又欣喜。因着她如今复杂浓郁的感情和恨意。
随着医生的话音刚落,胡訾杨被几个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沉沉的睡着,徐若雨走到他的病床边,看着他沉静却依然冷着的面容,心中突然平和了许多。
也许他这样一直睡着要好一些吧,至少她不会左右权衡,不会爱恨两难。她微笑着看着昏迷的胡訾杨,看着看着,眼眶也逐渐通红。
一个人悲伤的时候,旁边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徐若雨忘记了身边还有龙堂的一些兄弟,新来的堂主,她的眼里只有胡訾杨,胡訾杨不知何时起,成为了她的全部。
身边嘈杂一片,大家知道胡訾杨脱离了危险,也是兴致勃勃,终于松了一口气。徐若雨任由老鼠刀疤他们将胡訾杨往病房推,直到一切都安置妥当,他们才退出了病房。
徐若雨轻轻的坐在了病床旁,虽然愁容没有完全舒展,但依然还是看上去缓和了不少,她坐在那里俯下身,轻轻用手指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那般的粗犷,狂野不羁的脾性,在这一刻全然无存,他只是一个静静躺在那里的病人,看上去更加的平易近人。
他冷漠的外表下,究竟怀着一颗怎样的心?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自从她接近他以来,她从来都没有试着去了解过他,他只不过是一个仇人的儿子,无论他是好是坏,她都不需要顾忌。
她缩回了手,见他的眉心似乎向中间聚拢了些,仿佛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正在梦中苦恼着。
她唇角微微上翘,微微的笑了笑。但是很快的,她收起笑容,这笑容,不应该在脸上出现不是吗,充满了爱意的表情不应该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表露不是吗。
她的双手攥成拳头,心也逐渐揪紧。她到底是爱是恨,她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一切的一切,都无从判断,她却依然强迫着自己,不能有愧于死去的父亲。
她的手又渐渐的松开,虽然思绪未明,却依然可以释然开来。
就算爱着,也必须割舍。她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就算爱着,也要忽视他对她的好,因为她接近他的目的,便是要让他无法自拔,甘愿付出所有。
如果她有所顾忌,也是自己的心,是坚硬无比,还是温软柔和。
此时的病房内充满阳光,此处却怀藏着她那不能见光的情感和仇恨,如此矛盾,让她悍然。
病房门被轻轻开启,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徐若雨没回头看过去,只是等着那人走到床边,知道他说话,徐若雨便听出了他的声音,是刀疤。
“这次谈判大哥保密的十分严谨,连我都没有被吩咐陪同,却让你知道了所在的去处。”刀疤的语气淡然的,他对待徐若雨,永远都不会太过热情,也许他生病住院的事情过去太久,他又开始忘了恩惠,认为红颜祸水,又或许,他在怨她,连累胡訾杨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是他的女人,他当然会告诉我。”徐若雨平淡的回应着,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身上,只是看着胡訾杨,温柔的看着。
“不会。我了解大哥,他如此爱你,怎会让你以身犯险。”刀疤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说辞。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徐若雨偏过头,看着刀疤,眼神中开始出现了不友善,她的头发还有些凌乱,衣服也一直未换,看上去狼狈了一些。
“只不过是想提醒你,大哥做什么事有他的道理,你的一意孤行,只会害了他。”原来他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他说完变想转身离去,却被徐若雨叫住。
“等等。”徐若雨的声音冷漠,充满了命令口吻。
“什么事?”刀疤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却依然停住了脚步,毕竟徐若雨是大嫂,是龙堂老大胡訾杨的女人。
“难道你就没有做一些一意孤行饿事吗?”徐若雨的问带着质疑,还有一丝鄙视。他们背对背,徐若雨依然坐着,刀疤站着,之间的气场却有些让人汗颜。
“没有。”刀疤斩钉截铁的回答是徐若雨意料之中的,在外面混的久了,自然知道了什么叫掩饰。
她轻蔑一笑,似乎非常清楚他的回答,如果他真的聪明,就应该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但是他不够聪明,或者是装的不够聪明。
他和玉子众目睽睽之下去了医院的妇产科,难道就不怕两大帮派的任意一帮盯住他们吗,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如今这还是徐若雨可以利用的棋子,所以她打算暂时替他保密,有机会的时候,或者刀疤这个人必须除掉来通顺她的计划的时候,她会将这件事做一个处理,给胡訾杨一个‘交代’。
“没有就好,不过我还是想也提醒你一句,同样不要一意孤行,断送了前程不说,连命都搭进去就太不值了。”徐若雨点到为止,容他思量。
刀疤似乎反映过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自己的反映,他站在原地,回转身看了看这个女人清瘦却性感的背影,这样的身形下又怀揣着一颗怎样的心呢?
他微微皱起眉头,有一时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