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闪的烛光下,那张柔媚的脸近在眼前。
“果然是你……”
站在我面前的那个漆黑的身影正是申柔,她披着一件乌色的斗篷掩住了曼妙的身姿,整个人都像是融入了黑夜一般,只有在我的面前,慢慢的显现出来。
她轻轻的撩开了头上的斗篷,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对着我笑了一下:“你好像早就知道本宫会来。”
“因为别人一定想不到,陷害我的人会在我刚刚离开景仁宫之后,立刻就来找我。所以,我在等。”
她的目光闪了闪:“你知道是我?”
我淡淡说道:“那个药囊不是我放的,当然只有别人放,能这么接近许幼菱的,只有她身边的玉雯,而玉雯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害自己的主子,必然是因为有人许以重利,她才会噬主。”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上次我流产的时候,许幼菱带着玉雯来看我,那个时候我发现玉雯的身上带了一块翡翠玉蟾,以她的薪俸可买不起那样的东西,而恰巧——”我抬起头看着她:“我在重华殿服侍过你一阵子。”
申柔抬起一双柔荑似乎想要拍,但她却笑了一下,又垂下了双手:“果然聪明过人,难怪——你能那么轻易的杀掉柳凝烟。”
提到柳凝烟,我的脸色一下子僵了。
陷害我的人今晚会来,我的确算到了,但我算不到,她到底要来干什么。
虽然许幼菱这个案子我能猜到来龙去脉,却没有任何证据,只要她不来,我照样处在劣势,可她为什么还要来?
我沉下脸,说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她微微一笑:“我只是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她的一只手伸进了另一只手的袖子里,慢慢的摸出了一样东西,而当我抬头一看,顿时全身的血都凝住了。
她手里的,正是当初柳凝烟拿着曾经要挟过我的那块名牌。
那块名牌被盗,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她的手里!
一看到我的脸色变了,申柔的笑容更加甜美了。
“柳凝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本宫跟你一样清楚,要说****皇上她敢,可谋害许幼菱她还没这么本事,她也做不出那些事。所以她被杖毙的前一个晚上,本宫去牢里看了她。”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阴冷的残酷:“你一定想不到,柳凝烟在冤死之前,本宫一句一句的审她,对了,让她点头,错了,让她摇头。”
我的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知道,皇帝让杖毙柳凝烟,是干净利落,但今晚申柔都能来见我,那当时,她就不会没有办法见到柳凝烟。
申柔冷笑道:“本宫,可整审了她一个晚上!”
“……”
“审到最后,让本宫审出了一件有趣的事儿。”
“……”
“你岳轻盈,害了她。”
“……”
“你不止害了她,你还杀了人!”
灯光下,我的脸色惨白得好像一张纸,因为全身的血都凝结成了冰,连一直稳稳的放在桌上的手都不停的颤抖。
“可以,这些年来宫里并没有无故失踪的宫女,也没有死无对证的案子,所以,本宫就派人去搜了她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却让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慢悠悠的将那块名牌拎起来,樱红的唇一张一阖,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颜——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