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在司仲源等人的面前跪了下来,凝重的语气肃然道:“父亲,昨夜孩儿酒后失态,鬼使神差进了玉芙妹妹的房间,做下了这等不齿之事,所有的责罚我司洛影一人担着,求你们放过玉芙妹妹,这一切,与她无关!”
顿了顿,他的目光从气急败坏的司仲源,看向面色灰败的商夫人,继续说道:“我与玉芙妹妹两情相悦,且都已经到了婚娶的年龄,还请父亲大人成全我们!”
司仲源松开了刺穿他肩胛的长剑,往后面摇晃着退了两步,苍老的声音颤抖道:“洛影呀,你和玉芙,都已经想好了?”
司洛影点头答应,宫玉芙却抬起泪眼看向旁边的母亲。
商夫人此时懊恼交加,被一众妇人鄙视奚落的目光压得抬不起头来。
她心中也十分清楚,女儿与司洛影滚在了一床被褥里,再想要嫁给司氏一族的家主司重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沮丧的叹息一声,看着泪水涟涟的宝贝女儿道:“玉芙呀,咱们两大家族之间本就有婚约,如果你真的与洛影公子有意的话,你就点个头,为娘回去之后,就为你准备嫁妆!”
宫玉芙听她如此说,心中更是绝望。
她想再看看重光哥哥,却发现刚才还在这房间里面的重光哥哥,此时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那个该死的鬼面春!
宫玉芙心中忌恨无比,她本来是绝对不甘心就这样将重光哥哥拱手让给那个丑丫头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她别无他法!
这般将错就错,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些颜面,不然的话……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司洛影,一面落泪,一面缓缓地点了点头。
……
飞花长廊下。
司重光与鬼面春并肩而行,无数飞花落絮打着璇儿的从两人身边洒落而下,静谧,安静,与刚才的喧闹嘈杂截然不同。
鬼面春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问:“重光,你为什么会带着司伯父他们过去?今天这事情,闹得也太大了点儿吧!”
重光道:“这事儿是宫玉芙居心不良在先,实在怪不得我!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司洛影与宫玉芙两人秉性相近,实在是天生一对吗?”
鬼面春蹙眉:“我只觉得他们两个都好难缠……”
重光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有什么难缠的?他们只不过是比常人好勇斗狠一些而已!”
“司洛影会出现在宫玉芙的房间,是你动的手脚?”
“昨夜那三杯酒酿,我可是原封不动的让司洛影给喝下了,若酒里什么都没有,他们两人自然什么都不会发生!可这酒里若有什么,那就是他们自食其果,怪不得别人的!”
“我倒也不是同情他们,只觉得这样一闹,你大哥还有宫玉芙,更加会把我们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鬼面春叹息一声,又道:“我可不想和他们纠缠不清,无端的惹些麻烦上身!”
两人沿着飞花长廊走了一会儿,话题渐渐从宫玉芙的身上转移开了。
鬼面春压不住心里揣着的秘密,便将那块传送晶石取出来,递给他看道:“重光你看,这是传送晶石,能带我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呢!”
重光就着她的手把那块晶石仔细看了看,赞道:“好精妙的传送阵法!是谁帮你在晶石上布下阵法的?”
她道:“应该是一位奇人术士,不过我也没见过他!”
她将那块晶石拿在手中随意抛了抛,神色欢喜的说道:“回去的时候,我想要试试这传送晶石,所以,就不和你们同路了!”
重光也不勉强她,笑着说:“好!那我在帝都等你!”
“谁先到还不一定呢!”鬼面春握着这块传送晶石,心情十分雀跃,恨不得现在就试试这块晶石的玄妙力量。
她看了看远处依旧还是闹哄哄的宫玉芙的院子,又道:“那我就先走了,麻烦你给司伯父说一声,就说我先走一步了!”
“你路上小心点儿!”司重光送她过了院子,关切的叮嘱说道。
她挥挥手:“放心好了!”
离开了司重光的视线,她的步伐更加轻松了一些,眼看着穿过前院,就要从清风阁的大门出去了,斜刺里突然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青衣家奴:“五姑娘,五姑娘请留步!”
她有些奇怪的停下脚步,见那家奴是宫北庭身边随身侍候的,便冷着脸问:“何事?”
那家奴不介意她冷淡的态度,十分客气的躬身行礼之后,才道:“五姑娘,老爷请你过去一下!”
“他找我?”鬼面春倒是觉得奇怪了。
宫北庭刚才在宫玉芙的房间里,几乎是一看见那样的场面,就直接晕了过去,被几个家奴七手八脚的给抬出来了,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可就算是醒过来了,也没必要见她呀!
她干笑两声,拒绝道:“我不是你们的五姑娘,也不想随你们去见宫北庭,我还有事,先走了!”
正要转身,那家奴忽然噗通一声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五姑娘,请你不要为难小的,如果你不去见老爷的话,老爷会责罚小的……”
这边,鬼面春尚未说话,那边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个家奴:“五姑娘,老爷请你一定要过去一趟,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鬼面春这才收敛了一些心里的怨气,认真冷静的想了想,将地上跪着的家奴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