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些时候,白菲本来就很累,便悄悄地打了一个哈欠,她舒服地靠着钟泽,打算小憩片刻,而钟泽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困意,终于说:“要不你先去睡?我重新收拾了我的房间,你就睡那里,我去睡客房。”
白菲觉得他晚上的声音都有些低沉,好听得似一曲安眠曲,她点头说道:“好的。”
钟泽又说:“明天早上起来不要等我,我去看看ie的伤有没有好些了。”
白菲听罢忽然没了睡意,虽然钟泽没有怪她砸伤了ie,但也没有发觉里面的不对劲,白菲觉得,这件事她到底不能逃避,她说:“我代你去吧,我也想同她道个歉,我不应该刺激她。”她没有说个中缘由,只说不该刺激她。
那时钟泽还是搂着白菲,而且用下颚轻轻摩挲她的头发,极其无意的动作暗示了他在思考的端倪,半天,他说:“你想去那就你去吧。”
白菲本以为他会拒绝,杨媛媛终究是和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受这样的伤,钟泽不提也就罢了,竟然连怪都没有怪她,白菲也没再接这个话题,只点点头,她说:“那我去睡了,晚安。”
他又搂着她片刻,终于也说:“晚安。”
白菲晚上睡的极浅,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露白,她就急忙起床,换好衣服想出去找钟泽,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那时她忽然想到钟泽虽然答应了她让她去看杨媛媛,却没说他到底要不要去,白菲想到这里心情就有些不太好,整个人连吃早饭都没有精神,只热了一杯牛奶,喝了两口就出门了。
到了杨媛媛那里,白菲推门的时候还是有点儿犹豫,不知道钟泽是不是在里面,她心情有些复杂,呆到最后,只轻轻推了一条缝,就看到里面的人早就正襟危坐,似是在等人。
杨媛媛脸色忽然变的很差,她说:“怎么是你?钟泽呢?”
白菲一听,松了口气,原来钟泽并没有像她想的那般在意她,她推开门走进去,说道:“我不知道。”
杨媛媛本来极差的脸色却又变回一些,她说:“也是,钟泽又怎么会把行踪,透露给你这样的人呢?”她说完指一指看起来包的严严实实的脚踝,又说:“毕竟,你失控起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她说完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姿态,虽是坐着,依旧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白菲也没说话,轻轻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手指用力往里面按下去----
杨媛媛被她一碰就痛的龇牙咧嘴,她高声说道:“你干什么!”
白菲又用力按了几下,才慢慢收回手,她说:“下手不重啊,我以为你真心要以残废换取钟泽的同情呢。”说完,白菲靠近她一点:“下次要演戏提前和我说,用不着自己动手,我保证你分分钟终身残疾,一步到位,楚楚可怜。”
杨媛媛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她说:“你!你休想!”又说:“你才终身残疾呢,我可没想过要残疾,我只是想骗……”她忽然意识到说错话,急忙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