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寒山忍不住笑出声来,傲然如潘灏天,也有吃瘪的时候,想想许欢颜说出那一番惊天动地的言论时,潘灏天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的脸色,他都觉得特解气。
潘灏天再如何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两种喜欢之间玄之又玄的区别,一脸挫败地看着仍是懵懂的许欢颜,无奈道:“颜儿呐,你不是一直都给素心出一些歪主意么?还让她推到我大哥,怎么就是弄不懂我的心意呢?”
许欢颜笑嘻嘻地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呀,你喜欢我嘛,我也说了我喜欢你啊,还有什么问题么?”
说话间,她看着手心莹然如玉的莲花,眼睛亮亮的。
“颜儿,你送了青檀一朵莲花灯,也送我一朵莲花如何?”潘灏天语气充满了诱惑,许欢颜看了一眼,毫无反应:“不好,莲花灯绣台上多得是,我等会去给你弄一盏,至于这朵青莲,还有着大用处呢!”
潘灏天充满了挫败,终是被她强悍的心脏打败了,眼睁睁看着她将青莲放入早就准备好的白玉盒子里,心里却存了疑惑。
“颜儿,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朵青莲的传说?”
“不知道啊!”
许欢颜转身,何寒山很自觉地划桨开始了返程,路过林墨宸和半夏时,他心底止不住叹了一口气。
相传上古时期,天上仙子下凡,偶遇一青衣书生,与其相恋,结为连理,却被天庭发现,将仙子带回去,幽禁五百年。
男子却不能忘记仙子的情,不惜堕落成魔,在佛前跪了五百年,终于得到点化,只要能找到佛祖座下青莲,便能羽化飞仙,同仙子重新结缡。
他寻了多年,在碧波湖中找到了青莲,终于再度团聚。
青莲传说流传下来,采莲节的习俗同样流传下来,若是能寻的青莲,说明二人是上天命定的宿世情缘,不论两家是否门当户对,双方家长都不的反对,因此许多相爱男女都争着寻着天作之合。
“你我共同寻到青莲,这是不是说明我们有着命定的缘分呢?”何寒山疏淡的笑里第一次有暧昧的成分。
听完何寒山的话,许欢颜淡淡地看他一眼,笑道:“关我什么事?”
许欢颜已经适应了船的晃动,靠着船身悠闲地轻抚水面,闭眼假寐,日光浮在她脸上,有种不能言说的魅。
“命中注定什么的,都是屁话,我可不相信,我想你也不会看上我这么个没品的人吧?”她顺手摘了一片荷叶盖在脸上,轻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淡淡的声音却充盈着一抹不容置喙的凛然霸气。
何寒山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沉默片刻,他道:“这朵青莲你不会真的卖掉吧?”
许欢颜眸光淡然,笑意轻轻浅浅,“当然!我想多的是人想要它,反正于我没什么用处,卖个好价钱也是好的!”
“。。”
上岸之后,何寒山的好友全都在那等着了,见他身边还跟这个清闲淡雅的女子,见多了美人的他们,也不由得生出倾慕之心。
许欢颜淡然地扫他们一眼,对着何寒山娇俏一笑,施施然转身,连翘他们也自然迎了上去。
几个人就这么走了,何寒山的好友见状,面色不豫,“这女人怎么这么傲?”
何寒山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撞上了林墨宸清浅的眸光,林墨宸淡然一笑,何寒山也轻点头,便各自移开视线,并未打算相互攀谈。
许欢颜当真出售那朵青莲,也被人以高价买走,做完一切,他们又去了芙蓉居吃饭。
潘灏天从碧波湖上回来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他没想到许欢颜竟然真的将青莲卖掉了,虽说要比同何寒山在一起要好得多,可那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潘云清也受了低气压的影响,心情很不爽,于是又把怒气转移到许欢颜身上。
许欢颜倒是无所谓,吃饱喝足之后继续浪。
她最期待的河灯仙子选拔会,在夜幕降临之际,终于拉开了帷幕。
花间绣楼高达数丈,雕龙画凤,红妆女子身娇似柳,轻抚微风,玉足踏河灯,步步生金莲,千姿百态,翩然如莲,绣楼一侧,设有观舞台,台上数盏河灯皎若星河。
本来沉醉于歌舞的百姓忽的传来一阵骚动,抱怨声从远处一路传到绣楼。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踩着我的肩膀?”
“谁踢了我的头?”
许欢颜轻盈如烟,足尖踩在诸人头顶肩膀,一路飞跃,掠至碧波湖上,快要落下之际,足尖又踩上了接天莲叶,身轻如燕,跃上了半空,右手一抄,攀住观舞台檐角,借力一扭,飘然飞上了屋顶。
她坐在屋檐,双腿晃悠,好不自在。
但观舞楼中却传来一片嘈杂喧嚣。
“什么人放肆?”
富商、位高权重者这才缓过神来,侍卫们一拥而上,驳杂玄气冲破了屋顶,直逼许欢颜。
“该死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许欢颜手撑住屋顶,飘然跃上半空,虽然这些侍卫实力一般,但汇聚起来,还是有些看头的。
忽的腰上一暖,她跌入了一个疏淡清朗的怀抱,一点冷香涌入鼻中,还有男子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她几乎屏住呼吸,手臂和肩膀都僵硬了,眼睛却不受控制,愣愣地凝着近在眼前的清润男子。
听得耳边尖锐的声音,许欢颜心底一寒,她腰上一紧,男子灼热的气息更甚,却是天旋地转,避开了那一抹寒光。
“林墨宸,你放开我!”许欢颜在他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