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有淡淡的甜味,夹杂着男子温热暧昧的气息,一同涌了过来,许欢颜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只觉天旋地转,竟是无法站稳,心尖的怒气也被消磨了几分。
感觉佳人发怔,林墨宸恼了,忍不住想要加深,舌尖轻巧一转,不甚娴熟地撬开她牙关,肆无忌惮地品尝着每一寸柔软芬芳,许欢颜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抽身,眼中氤氲着雾气,瞪着笑意缱绻魅惑的男子,恶意地踩住他的脚,还用力转了两圈,旋即气急败坏地跑了。
“我下次再来看你!”她丢下这一句话,就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林墨宸看她落荒而逃,心情说不出的愉悦,竟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片刻,许欢颜又走了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小颜儿是想我了么?”林墨宸一愣,毫不犹豫地打趣她,反正利息都已经赚够了,被她瞪两眼也不会少块肉。
“有病!”许欢颜看着他脸孔上荡漾的笑意,忍不住暗骂,冰天雪地的,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是有病那就是脑子有坑。
她默默地捡起被暂时忽略的古剑,眸光幽幽地掠过林墨宸,终于消失了。
许欢颜从冰室出来,竟是出了一层大汗,当晚便生了病,躺在床榻上浑身发冷,林萧看得束手无策,只得将她丢进了温泉之中,足足泡了两个小时才算是清醒过来。
对于许欢颜去了噬牙狱冰室发生了什么,林萧不问,她也只字不提,只是难免茫然。
林墨宸说喜欢她,潘灏天也说喜欢她,她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自然知道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心底却出人意料地平静,无法回应。
她将脑袋埋进臂弯中,一时之间脑子混乱如麻,竟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第二日醒来也是口干舌燥,喉头发紧,疼得说不出话来。
林萧知她是寒气入体,有些发烧,熬了药给她,许欢颜心神恍惚,接过来就直接喝了,黑乎乎的药汁比潘灏天的黑暗料理还要恐怖,她顿时觉得自己舌头被劫持了,做不出吞咽的动作。
“喝下去!”林萧逼视她,“你若是吐出来半点,我就告诉我哥,他自会收拾你!”
思及林墨宸温凉如水的眸子,许欢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形不觉往锦被中缩了缩,想她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这个腹黑狡猾的白狐狸心生惧意,什么温润如玉,都是些屁话,见过光明正大耍流氓的谦谦公子么?他就是,根本就是个外表温雅内心闷骚的斯文败类,也就林萧这些脑残粉毫不怀疑的相信他并且无条件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出神之际,药汁已经一滴不剩,林萧见她这么乖,难得笑了,递给她一碟酸枣糕。
“我哥说你喜欢吃这个!”
许欢颜心下微暖,不觉已经原谅了林墨宸对她做的那些流氓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用在许欢颜身上并不合适。
连着四天都在床上窝着,保持五心朝天的姿势从未变过,林萧摆着的饭菜也不曾动筷,淡淡的光晕笼着她苍白的脸,血色渐渐旺盛起来,竟是在闭关修炼。
林萧惊奇地发现,不管他闹出什么动静,许欢颜都没有丝毫睁眼的迹象,而在她身周三尺处,竟有一圈光盾,清华如水般流动,他试图接近,却被弹飞。
不是她平常所用的霸道剑气,而是玄气。
林萧眸间浮起疑惑,许欢颜,你到底是何来历?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萧不再去打扰她,只是每日三餐按时送来,摆在桌上就静静地离开。
晚风轻拂,暗香萦绕,送来些些凉意,林萧看了一眼夜空那一轮明晃晃的圆月,心下的不安多了几分。
琐事缠身,以至于今夜送饭迟了些,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却被一股寒意阻在院外。
孤山之上,丛林叠翠,青草连碧,此时都凝着一层薄冷冰屑,将月光折射得森清如斯。
林萧大骇,他不是第一天见这情形,那日林墨宸带着一身风尘踢开了门,他怀里抱着的许欢颜也是这般散发着刺骨寒意,如今已是两月之后,寒症再犯,来势竟比之前还要汹汹。
他疾步走近,却被平地而生的一簇簇冰棱挡了去路,冰面上人影憧憧,幽光寒冷,还有向外生长的趋势,林萧无法,只得退后,愣愣地看着已被冰雪覆盖的山头,心生焦虑,竟是高声吼道:“许欢颜,你可别死了!”
话音落下,寒鸦惊起,草木生寒,翅膀扑动的声音渐渐远去,房内却悄无声息。
林萧急得乱了分寸,祭出寒刀,平日里披荆斩棘、断玉分金的利刃却无法撼动冰刃分毫,反倒震得自己手腕发麻,气力将竭,巨声轰响传得老远,没能得到许欢颜的回应,反而引来了不得了的人物。
“何人在此喧嚣?”半空中,一个浩荡又威严的声音春来,一团光晕踩着浓云在幽山上空飘来,那一双眸子恍如星河落世,包络世间万象,看破红尘百态,悲喜轮回,摄人心魄,让林萧不禁敛眸敬畏,伏地跪拜。
“弟子林萧参见师尊!”
林渊自半空落下,不过瞬息时间,已经移动到了林萧跟前,淡淡地看他一眼,浑身散佚出凛凛威压,宛如实质一般压得林萧深深地把头埋下去:“里面的人是谁?”
林萧怔了一瞬,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他许欢颜的名字。
林渊察觉到他的犹疑,不免冷笑,似是唏嘘,“你对他倒是忠心得很!”
他自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