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远木然地躺在草地上,身体的热度并未因着崇艳雪离开而降下去,反而往上蹿了几度,一股邪火在体内乱窜,很快就发汗了,长发凌乱地贴着胸膛面颊,晶莹的汗意细细密密地渗透了俊颜,衬得他竟有几分邪魅,邪火烧得很旺,挺难受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发出古怪的哼哼。
他无力地闭着眼,努力调息运气,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越发凶狠的燥热,崇艳雪的身姿妖娆舞动,面容像是蒙着薄纱,怎么也看不清,可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却越发清晰,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火,很快他脸色涨得通红,微冷的夜风也吹不散这股子闷热。
“林副堂主,真是好兴致。”
听到清冷的声音,林清远艰难地抬起眼皮,微怔,“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半夏一贯冷然的声色竟有几分促狭笑意。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林清远不愧是林清远,很快就稳定了迷乱的心神,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温润,只是脸上诡异的潮红却散不去,看着很违和。
“今夜月色甚好,奈何有老鼠为患,不得已为之,岂料老鼠没看见,倒是看见。。”半夏故意停顿了一下,看见林清远眸色微变,隐有威胁之意,他勾唇淡笑,缓缓说道:“倒是看见林副堂主深夜不在房里睡觉,竟然露宿野外,如此独特的习惯,我有些好奇罢了。”
林清远心里骂了句国骂,旋即展颜,似是毫不介意他的打趣,“呵,你也可以试试。”
“我不变态。”
“。。”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
再是火大,林清远也不能发作,笑而不语,半夏眸光不变,扫过他光溜溜的身子,笑意隐忍,“林副堂主您继续,我回去赏月了,就不打扰。”
他说完便转身想走,林清远却叫住了他,“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说。”
“帮我把衣服盖上。”
“可以。”半夏垂眸,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笑意,但仔细看去,却什么都看不见,仿佛洞穿一切,又像是一无所知,只在弯唇之际,流光浅浅,“不过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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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那么久,怎么才回来?”许欢颜懒懒地靠在树上不肯下来,对半夏把她撩在这的行为极其不满。
半夏站在树下抬头看她,漂亮的眉眼里怨气满满,粉唇微撅,两颊鼓起,像一只受气包子,看着很想伸手捏捏脸,尝一尝味道。
他勾了勾唇,“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一炷香时间,让颜儿这么想我,着实是我的不对,我现在赔罪!”
“去你的,我才没想你,我只是无聊。”嗯,只是无聊,绝对没有想!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着,说得自己都相信了。
“好,你没有想我,是我想你了。”半夏明知她的心思也不戳破,顺着接了下来。
“。。”
许欢颜脸上发烫,不知道该说什么,正纠结着,他含笑的声音又响起,“颜儿下来,再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见他真要上来,许欢颜一个激灵,立马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语气不善地说道:“不劳您动手,我自己来。”
她像是炸了毛的猫,戒备着他的靠近,半夏也不恼,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许欢颜终于先绷不住,问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半夏执意将她留在原处,她也就真的乖了一次没有跟过去,一炷香时间里,她一直都在想半夏会去做什么,大概能猜到应该是去找林清远,但他就光溜溜地躺在那,能做什么事?而且赤身**的谈事,真的好么?就算是正正经经地谈事,需要这么长时间么?
“颜儿你放心,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半夏很坦诚。
“。。”许欢颜嘴角抽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凌乱感,恨不能抽自己两大耳刮子,叫你嘴贱叫你嘴贱,忍着不问不行么?
答案自然是不行的。
她斜睨他一眼,嗔道:“面对那么风骚的美男,我才不相信你没对他坐不该做的事情。”
“什么叫不该做的事情?”半夏无辜眨眼。
许欢颜撇撇嘴,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我不懂。”
“懂。”
“我只懂对你做该做的事情。”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吃了两次闷亏之后,许欢颜果断闭了嘴,不想在给自己添堵。
走了好长时间,半夏才道:“其实我只是帮他盖了衣服。”
“真的?”许欢颜挑眉,一脸的不信,盖个衣服需要一炷香时间?那得是多金贵多复杂的衣服?
“不然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半夏淡淡瞥她一眼,眼神里分明写着“你想歪了”四个字,许欢颜呛得咳嗽起来,瞪着他,一下子硬气了,欺身逼近他,“老实交代到底做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想着糊弄我。”
半夏拿开贴在脖子上和腰上的爪子,叹了口气道:“颜儿呐,我真的只是给他盖了衣服。”
林清远被崇艳雪的发簪刺中心口,只要再进一分就能刺穿他的心脏,但关键时刻,崇艳雪却改了主意,发簪上抹着傀儡娘,傀儡娘并非剧毒,只是一种mí_yào,中者全身麻痹,思维却是灵活的,任人摆布,动弹不得,很多勾栏画舫里收拾不听话的姑娘们都会给她种上傀儡娘,八个时辰里,任人调教,受尽屈辱,却连咬舌自尽的力量都没有,是一种极为阴损的m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