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有病!
迟木和李敬同时翻了个白眼,痛心疾首,他们浣花宫最是根正苗红的三个弟子还是被许欢颜这个妖女带坏了,尤其是一向自律的君陌竟然当众酗酒还闹事,这简直不能忍!
当着外人的面,君陌还是宫主,脸面还是要的,不能骂,不能打,迟木恶狠狠地咬牙,想去扶起她,斜刺里伸出来一截藕臂,皓腕如凝脂,就搭在他腕子上,一股子寒意漫了过来,动弹不得。
手腕的主人正笑盈盈地看着他,“迟长老,别急着走呀,坐下喝点酒,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以前也经常吃。”
“胡闹,赶紧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迟木气得老脸通红,他倒是想小人一次,不打招呼就动手,偏生许欢颜手劲大得很,怎么也震不开,也只能舔着脸说一些没技术含量的威胁。
“听说从我走后,浣花宫经历了几个月惨绝人寰的日子,换了好几个厨师才平息,近日有机会,自然得把握。”
许欢颜笑眯眯地将她拖了过来,摁在一张椅子上,不由分说灌了一杯酒,又唤来老板将店里最烈的酒搬了几坛出来。
君陌已经喝高了,见到迟木,没有丝毫惧色,凑过去劝酒,很快就沦陷了,解决了一个,李敬又能躲到哪里去?自然是都被灌醉了。
“小爷我千杯不醉的称号可不是虚的。”
许欢颜心情大好,小杯小杯地喝着酒,瞄着醉得不甚清醒的君陌和墨雨,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决心帮他们一把。
一手扛着一个想要带回房间,可才走出两步,就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
“许欢颜,你又想干什么?”
她怎么也来了?
许欢颜愣住,扶着随时都会摔下去的两个人,不敢回头。
水沉烟却不会放过她,几步走到她眼前,看着君陌和墨雨微醺的脸,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好巧啊,我们酒都喝完了,你来的晚了。”许欢颜干笑,对于水沉烟,有种莫名的恐惧。
水沉烟睨着她,缓缓笑了,“不晚,若是早了岂不也被你灌醉了?醉了又怎么看得到这一出好戏,你说是么?”
许欢颜不语,将两个人塞到她怀里,“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没做,这两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她蹬蹬蹬地跑了,过了一会又跑回来了,拖着小白走了,还不忘冲水沉烟露出个乖巧柔顺的笑,以示自己无辜。
水沉烟挑眉,捏了个手诀,指尖凝出几点冰晶,弹在君陌和墨雨眉心,刺骨的寒意让两个人都是一个激灵,清醒不少,乍见到水沉烟都是吓了一跳,立马站直了身体,勉力保持平衡,却见她淡淡笑着,伸手指了指雅座里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个人。
呵呵,迟木和李敬!
二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凌垣逝去一月有余,他们这一批弟子就落到迟木和李敬手里,不存在争权夺位的情况,君陌毫无悬念地坐上了宫主宝座,可做事反倒比以前更加束手束脚,不为其他,只因他的师傅迟木是资历很老的长老,工作兢兢业业,只求将他培养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宫主。
君陌咬了咬牙,将陆九云也踢醒了,三个人,外加一个行事出人意料的水沉烟,静静地等着迟木和李敬醒来,发誓要将这件事完全翻篇。
许欢颜拖着小白冲回了他的房间,努力将他拖回床上,可小白看起来很瘦,喝醉了就跟身上多挂了几个铁坠子,沉死了,比君陌和墨雨两个人加起来还要重。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趁机使劲折腾他,一会扯扯耳朵,一会摸摸小脸,一会又使劲掐他的脸,各种坏事做尽,岂料小白突然睁开眼,抓住她乱动的手,将她箍在怀里,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傻傻地笑了。
许欢颜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小白脸凑了过去,酒气很重,带着一种亮亮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她眼睛蓦地瞪大,预感越发强烈,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脸也使劲往外别,可还是迟了,只听得“哇”的一声,小白吐了,吐得她身上全是污秽,酸腐腥臭的气味让许欢颜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这个混蛋!”
许欢颜骂了一句,小白压根没清醒,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靠着她肩膀,大吐特吐,地上全都是呕吐物,迎风楼里的人不多,可都看得一清二楚,脑补一下就知道是怎样一个恶心的场景,瞬间,大厅里本就所剩无几的人全跑光了。
老板的眼神凉嗖嗖的,几多无奈几多愁,还是忍着不快,派人来打扫了。
小白吐舒服了,脸色也正常了一些,可脑子还没清醒,直接抬着许欢颜的衣服擦嘴,擦完还嫌弃了一下,气得她恨不能甩他两耳光,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慢慢挪回了房间,三两下剥了他的衣服,让小二送了两大桶热水进来,小白站不稳,头朝下栽进了水里,扑腾好一会才爬起来,迷迷糊糊地瞪着许欢颜,“许欢颜你这个女人真阴险,竟然敢推我!”
许欢颜懒得理他,和一个醉鬼争辩绝对是有病,挥挥手就自己走了。
花了些时间把自己也清洗一番,衣服已经报废了,上好的软烟罗纱,花了不少钱,全被小白毁了,她磨磨牙齿,决心要找机会讨回来。
第二日,小白是冷醒的,睁眼竟然发现自己坐在水桶里,一丝不挂,只觉着头疼得厉害,却什么事都想不起来,问起许欢颜,她只冷笑,喝得酩酊大醉,又在冷水里泡了一晚上,没发烧也真是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