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
付珩点点头,轻声道。
韩淑语咬紧下唇,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为难的说道,“前些日子,玉姐姐告诉我,要我还有姝姐姐早日进宫……”
话虽未说明,但付珩已经明白了其中意思。
如今他年近二十,也是时候成亲了。
不过……皇后只有一个,到底是该交给韩淑语还是尉迟姝呢?
付珩心头也为难起来。
韩淑语陪伴他将近十年,早已成为他身边不可或缺的另一半;而尉迟姝,身为尊贵的南疆八公主,却为了他牺牲了所有,如今更是背井离乡,落得一身病根还不能起**。
二人孰轻孰重?都很重要。
只是,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能让二人安心?
韩淑语自是看出了付珩的为难,她轻笑着捏了捏付珩的脸,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我今儿主要就是为这件事情进宫的。”
付珩抬起眼,认真的看着韩淑语。
只见她莞尔道,“姝姐姐做了这么多事情,不止是为你,也是为咱们北定。所以母亲告诉我,无论如何,也要尊敬姝姐姐,要对姝姐姐好。她孤身一人在咱们北定,心里一定不好受。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见韩淑语眼神认真,并不像是说笑,也不像是违背内心强迫自己说一些好听的话来敷衍他,付珩不由得心中感动。
他猛地伸出手,紧紧地将韩淑语搂在了怀中,埋首在韩淑语的长发间,闷闷的声音在韩淑语耳边轻轻响起,“语儿,你总是能让朕看到你不一样的一面,如此惊喜。”
韩淑语轻轻勾着唇角,心满意足的将一双小手放在了付珩脑后,细心地为他打理辫子,却并未回话。
尉迟姝静静地躺在**上,眼角早已被泪水浸湿。
原本她以为,韩淑语初次见面便对她充满敌意。而后数次,更是与她针锋相对,每次一到北定来,都恨不得下一秒便将她赶出北定。
因此,她一直以为韩淑语对她的好,只是表面上的,做给付珩已经所有人看的。让大家看看她心地有多善良,心胸有多么的宽广。
以至于韩淑语不顾生死的陪着付珩到南疆救她,她也认为定是想伺机谋害她。
原谅她,因为从小生活在后宫里,后宫里的女人们一个个的蛇蝎心肠,比毒蛇还要可怕。所以她才本能的认为韩淑语会对她这个情敌好,定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不曾想,她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真心的对她好。
即便是她陪在付珩身边的时间比自己长远的多,即便她这么多年来也为付珩牺牲不少。可是,她为了让付珩安心不为难,为了照顾她的情绪,竟是如此委屈自己。
如此的,顾全大局。不像她以前,总是拈酸吃醋,不懂事闹得不管是北定还是南疆,都是乌烟瘴气的。
这一刻,尉迟姝真的感受到了亲情的可贵,心中的感动开始萌芽,一发不可收拾的流起了泪水。
未央宫。
瞧着对面食不下咽,味同嚼蜡的付珩,付玉不禁蹙起了眉头。转头看向身旁的文瑾之,目光询问他发生了何事,竟能让吃货小子今日吃的如此不情不愿。
文瑾之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付玉放下手中的碗筷,清了清嗓子,关切的问道,“珩儿,你今日是肚子不饿还是这饭菜太难吃了?瞧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见自己有心事被付玉发现了,付珩抬起头,索性将手中的碗筷也放了下来,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皇姐,语儿上午进宫了。”
“嗯,我知道啊。”
付玉点点头,接着才恍然大悟的问道,“对啊,语儿哪里去了?怎的没过来一起用膳?”
“韩夫人说是有要紧事要找她,她便早早的出宫了。”
付珩皱了皱眉,低声道,“皇姐,语儿提起了……后位之事。”
“哦?”
付玉这下也来了兴趣,与文瑾之相视一眼问道,“语儿说什么了?”
“她说……说姝儿不远千里牺牲一切来到北定,为了北定与朕,做了太多。即便是她,也做不到姝儿这样好。于是,她说韩夫人早就教导她,要尊敬姝儿,好好照顾姝儿。”
言外之意,便是韩淑语让付珩迎娶尉迟姝为皇后。
付玉与文瑾之皆是眉头一拧,原本后位一直是属意于韩淑语的。暂且不看韩淑语自身便极得付玉欢心,就是韩国公府,也是对付珩帮助最大的。
因此,他们一直便将韩淑语认定为北定皇后。
尉迟姝虽说是的确为北定、为付珩牺牲颇多,不过如今她与尉迟晨目前是回不了南疆了。而且,并非是付玉对她有什么看法。
而是,身为皇后,定要是家世清白、自身清白的姑娘。
尉迟姝虽说是因为付珩,才被囚禁在南疆。可是她已经被一群太监……的事情,还是成为了梗在付玉心头的一根刺。
她确实是也挺喜欢尉迟姝这个性格直爽的丫头,对她的遭遇也颇为心疼。可是先皇与先皇后早已不在,付珩的终身大事,她是千万马虎不得的。
原本想着封尉迟姝为妃,便是最大的限度了。只是,怎的韩淑语竟是让尉迟姝做皇后?
只是,如此敏感的事情,她也不好直接告诉付珩她的想法。
付玉也为难了,心中纠结不已,只得暂且对着付珩试探的问道,“那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