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付玉,主仆俩出了门,缓缓地往花园走去。
自从回了相府,朱太医也跟着住在相府,悉心调养付玉的身子,研制了不少药方,还有周太医千里迢迢派人给送回来的秘方。
每日付玉都是浸泡在药罐子中,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
这身子也是疲软的紧,好不容易出来走走,晒会儿太阳倒也不错。
“花眠,你说说,我是睡了多久,整日里这样,每天过的好没意思。”
瞧着外面眼光灿烂,鸟语花香的,付玉不禁一把揪下身旁一朵开得灿烂的牡丹花,嘟囔着嘴抱怨道,“你瞧瞧,这花儿都比我开得灿烂。”
许久没有见过付玉如此孩子气的动作与神情,花眠不禁莞尔,心中轻松不少,捂嘴笑道,“公主,依奴婢看啊,即便您睡上个十天十夜,也仍旧是貌美如花。就比如那,那什么,睡美人?这花儿,哪有您开的灿烂呀?”
这公主也真是的,竟是与一朵花儿相较起来。而且,哪有人把自己比作“开得灿烂”的?
不过,到底是看付玉不如前段时间的郁郁寡欢,心情看起来在恢复了。花眠这心里啊,也只感觉轻松不少,真心为付玉感到欣慰。
“就你嘴贫!我还不知道,花眠你是何时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得了。”
许是被花眠方才那一番话逗乐了,付玉抿了抿嘴,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
“这都什么时辰了,文瑾之也还不回来。真不知道珩儿在做什么,整日里拘着他姐夫半夜半夜的才回府。”
付玉抬头看了一眼缓缓往西边滑落的太阳,眼中满是落寞,不满的说道。
她与文瑾之,是有多久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
白天她也是睡得昏昏沉沉的,时而醒来,文瑾之却不在身边。入夜,她因为饮药的原因,总是睡得极沉,就连他何时回来,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又是早早的便出了府进宫上早朝。
如此,回到相府好几日,竟是连文瑾之一面都没有见过。
“公主,如今尉迟骏又不安分起来,边疆有些动乱。想来,皇上与相爷这段日子都为这件事情操碎了心。”
见付玉神情落寞,花眠连忙安抚。
“是了,尉迟骏身边还有个凤盈。”
付玉皱了皱眉,点头说道,“虽说当时我与凤盈达成了一致意见,后来凤盈更是因为对我愧疚,带走了尉迟骏,并来信说不会再给我们造成困扰,只是……”
“凤盈毕竟没有接触过男子,如今又对尉迟骏用情太深。她性子单纯善良,本性不坏我怕……尉迟骏会再次利用这一点,将凤盈牢牢地掌握在鼓掌之中。”
付玉皱着眉分析道,“若是咱们任由尉迟骏作乱置之不理,百姓定是苦不堪言。但若是贸然出手的话,凤盈定是会站在尉迟骏那一边,到时候更是不好收场。”
花眠点点头,“相爷与您分析的倒是一样,不过,在奴婢看来,既然那凤盈本性不坏,为何不趁此机会说动她,离开尉迟骏呢?如此一来,咱们也好与尉迟骏光明正大的一决高下啊。”
在花眠心里,感情这一物,可还没有多么清晰的一个概念。毕竟,没有经历过,没有动情过,又哪里知晓那种噬骨的销,魂滋味?
“你说的倒简单,凤盈对尉迟骏用情至深,即便尉迟骏还没有承认娶她为自己的妻子,可凤盈早已将尉迟骏当做自己的夫君。自然,事事都要为尉迟骏考虑。就算她对我于心有愧,可若是尉迟骏出了什么事情,你说说她会站在哪一边?”
付玉摇了摇头笑道,“你呀,考虑的太简单了。”
“可是……”
自幼便沉浸武学之中的花眠,事事都讲究以拳头为重,不由得挑眉说道吗,“那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干脆就与他们撕破脸皮好了。难不成,还怕她控尸师不成?”
许是知晓了凤盈本性不坏的原因,花眠心中早已将之前凤盈身为控尸师,笼罩在大家心头阴暗的浓雾给驱散了。
此时,她完全将凤盈当做了一名普通的,有些功夫的女子而已。
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忌惮他们?反而累的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你呀,我方才才说了,你考虑的也太简单了些。”
付玉往前走了两步,迎着太阳伸出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满是花香的空气,心情有些美好,“你说说,若是凤盈真的为了尉迟骏甘愿赴汤蹈火,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使了出来,咱们又如何应对?”
“咱们有孙田道长呀!”
“孙田道长远在千里之外的明扬山,你说说,远水能解近渴吗?”
付玉笑道,“花眠,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与青木,最近怎的没有怎么走动了?”
“什么走动?”
脑袋不开窍的花眠,哪里知道青木对她的心思,于是,这会子自然也不知道付玉说的什么意思。
见她脸色坦坦荡荡,果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付玉挑了挑眉,也懒得说穿这件事情,这二人之间的感情,还是自己去说破比较好吧。
再说了,花眠性子单纯,若是知道了青木的心思。即便对青木有点好感,只怕也要被吓得离得青木远远地,努力了这些年的青木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否则,指不定青木又要如何埋怨她毁了他的好事呢!
于是,付玉也不再言语,只面带笑意的往花园尽头走去。
此时的阳光依旧不如正午那般炙热,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