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其他几国是如何打他脸的,尉迟骏今日也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劲儿喝酒灌醉自己。
一来,是暗自告诫自己,从今以后要么真的要将付玉给放下了。要么,便是自己一定要拥有她。
二来么,这么多年来与北定的恩怨纠葛,令他心力交瘁。
唯有今日,他想要真正的痛快一回。今日轻松的度过自己的大喜日子,不去想那么多令他黯然神伤的悲伤,麻烦事情。
不过,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孤单作战。
他早已发誓,这一生非付玉不娶。
可是,他终究是食言了,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大计,背弃了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诺言。
当初,逼不得已纳了付玫为侧妃,后来送给了尉迟晨;
从那一刻起,他便下定决心,此生非付玉不娶。否则,自己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娶别的女人。
可是,今日为了自己的野心,他终究是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他已经付出这么多,甚至背弃了当初的誓言,搭上了自己后半生。他绝对不能再让事情再有意外发生,绝对不允许自己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
这一回,他尉迟骏,一定要稳赢!
想到此,尉迟骏一把推开官员们前来敬酒的酒杯,站起身踉踉跄跄的便往他与凤盈的新房走去。
就算凤盈爱他爱的死心塌地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又怎样?他不爱她,只是爱她那超群的本领,能为他尉迟骏打下美好江山的本事!
既然爱他,就理应为他付出所有。
这一点,是尉迟骏认为毋庸置疑的。他毫无愧疚之心的将凤盈对他的爱,利用的彻彻底底。
尉迟骏猛地推开了房门,站在门槛处脚步有些虚浮的往里走去。
瞧着床上坐着的披着盖头,穿着大红嫁衣的凤盈,尉迟骏心里确实有一丝触动。但很快,他邪邪的勾了勾唇角,走到了凤盈身边。
伸手撩起凤盈头上的盖头,对上凤盈有些羞赧的抬头看向他的目光,尉迟骏猛地心里一震,意思惊艳划过他的双眼。
他一直知道,凤盈长相不俗。今日如此浓妆艳抹之下,却不见艳俗,他看到的更多的是那样的倾国倾城的美。
眼前这女子,今后便是他尉迟骏一生的妻。
从今以后,他们便要携手共进,并肩作战,打下他们的安稳江山!
“夫君……”
见尉迟骏只是揭开了她的盖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却一句话也不说,凤盈虽有些害羞,但还是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我,我这样,是不好看吗?”
即使是再强大的女子,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时,也会变得小鸟依人,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开心。
亦或是如凤盈这般,从未浓妆艳抹过的避世之人,总是有些不自信。
尉迟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道,“好看,很好看。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从未听到尉迟骏对她说过什么肉麻的情话,今日尉迟骏的一番话,倒是难得的令凤盈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处,悄然垂下了头,正如那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从未怀疑过,尉迟骏为何会突然娶她。
在她单纯的世界里,以为是自己一直默默无闻的为尉迟骏付出,一直悉心照料他,所以他感动了,理所应当的娶她为妻罢了。
尉迟骏再次勾了勾嘴角,端起桌上的合欢酒递给凤盈,二人一饮而尽。
随后,在凤盈忐忑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尉迟骏终于,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拉下了床帐……
地下,是一地的大红色新衣,喜袍与嫁衣胡乱散落在地。
窗外月牙升高。
北定相府。
这几天来,文瑾之又像之前一样,早早的出府进宫,或是出城办事,总是很晚才会回府。
于是,这会子付玉好不容易精神好些,自然撑着与花眠在一起说说话儿,顺便等文瑾之回府一同歇息。
花眠靠在软榻边,一边理着手中的丝线,一边看箱子正在专心致志的给文瑾之做里衣的付玉,有些疑惑的问道,“公主,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嗯,你说。”
付玉仍旧是认真的游走着手中的针线,头也不抬的问道。
“你说说这尉迟骏,为何会突然就娶了凤盈啊?这么久以来,他不是一直对凤盈没有感觉么?”
花眠皱着眉,“前些日子,还任由公主您刺伤他呢。怎么,这么快就想开了,娶了凤盈为妻。难不成,他是被凤盈的痴心给感动了么?”
听到花眠的话,付玉挑了挑眉,“花眠,你什么时候起,也喜欢八卦起别人的这些事情来了?”
“哎呀,不是奴婢八卦。只是我认为,尉迟骏此举定是心怀不轨,总觉得他忽然娶了凤盈,目的绝对不单纯罢了!”
“万一,他的确是被凤盈的痴心打动,突然开窍就娶了她呢?凤盈本就姿色不凡,自身又那样厉害,身份尤其特殊。你说说,这样的女子,天底下哪里去找?更何况,又单纯的对尉迟骏一往情深,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尉迟骏怎会放过?”
付玉虽然没有直接说尉迟骏就是奔着凤盈控尸师的身份以及一身无人能及的本领才娶了凤盈的。
但花眠自然不笨,也能听出付玉话中的意思。
于是,花眠长长的应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哦!奴婢明白了,尉迟骏不过是看上了凤盈的本事,能帮助他成大业,所以才娶了凤盈为妻罢了!